翌日,白傲雪早早地便起来,一直待在书房处理收集来的消息,忙到傍晚时候才走出书房。推开门,看见旁边紧闭的屋门,这个时候,七遥已经去北山问安了。
莫叔且,侬兮昨日之举是刻意为之,白傲雪虽没有什么,但也想到一些事情。侬兮有雾苏婆婆护着,相对来,七遥更应该得到自己的保护才是。
思量着,这些年里,纵使那沈辙世人称颂艳羡,可没人能解他心头千千结,他沈辙明眼人看着是规规矩矩的富贵人,可只有亲近之人才会知道他是个狂客。寻了这么多年,终于寻得一个誓要相守一生的佳人,如今也难再得。
纵使心头有万千愁绪难解,顶多只会低眉不语,这世间若有此女,由不得人不怜。也只有这样的女子才衬得起那规规矩矩的狂客。
如今,那天赐佳缘竟被自己生生掐断,白傲雪又闹心起来。
舒展舒展筋骨,动身去北山后的凉亭散散心。
走到北门处,却看见前头不远处,侬兮正往着后山而去。顿足片刻,便悄悄跟在其身后,想要探个究竟。
因为昨天的事,侬兮心情大好,以为再努力一些,便可在白傲雪的心里夺得一丝半点的地位。
在送鸿天骨灰回北城的日子,侬兮整日精神恍惚,憔悴不堪,是白傲雪不离不弃地照顾陪伴,才使得她渡过难关。
也许在白傲雪看来,那不过是再正常不过的怜悯施舍,但是于侬兮而言,他却在不经意间成了唯一的精神支柱。侬兮固执地想要独占他,所以开始耍心机。
今日一早,她又去往后山,等许久也没有等来白傲雪。想到下午的时候,天气有些闷热,他也许会去后山纳凉。
穿了身凉快的衣裳,去往后山等待。去那儿把‘剌赤舞’练好,等到一定时机到来,一定会让所有人目瞪口呆。
“我易侬兮可不只会弹琵琶。”侬兮沉浸在自个儿的计划当中,没有注意到身后有人跟着。
六月的后山凉亭,比上次的时候更显得凉爽一些,自山脚吹来的凉风,让侬兮很是享受。图个凉快,干脆把鞋子也脱了放在一边,靠近栏杆,闭上双眼,融入那习习的山风里,好不惬意。
这时候想起,上次过来,凉亭左边的石子道,是通往一片阔地的,那儿搭了一些架子,架子上放着很多盆栽,那些盆里种的东西,是侬兮没有见过的。这次既然到了这里,就打算再去看看。
赤脚踏上石子路,一股凉意从脚底漫上来,消了暑气,侬兮放慢步子。
那些盆栽这时都已经开花,粉白相间的花镶嵌在架子里,山风吹拂之下,在一片绿野里流转。侬兮没有见过这种花,但是却觉得眼熟,忍不住凑近一些。
为了更好地观察,侬兮干脆跪在架子下。微风送来一阵微微的香,是那些花散发的;蝉鸣鸟叫,越发显得四周静谧,这是府里也找不到的感觉。缓缓地闭上双眼,享受着这一份上苍给予的恩赐。
在离架子不远处的灌木丛里,莫叔且将侬兮的一举一动看在眼里。
若是无事,莫叔且便会到这后山来,为不被打搅,会选荼蘼架后的一块灌木丛躺下歇息。被侬兮走路发出的声吵醒,微微探身,看见她朝荼蘼架走去,他却没有出现。
一身浅色鹅黄轻纱,及腰长发松散着,只用了一串鹅黄的精致珠链束着额前的头发,双手搭在腿上,手腕上戴着两个铃铛手链,赤脚跪在荼蘼架下的女子,抬头闭眼。仿佛与世无争的世外仙子,惊呆的不止是身后的白傲雪,还有那躲在灌木丛里的莫叔且。白傲雪主仆二人,因为视线受阻,都没有看见对方。
没有人愿意破坏这样一副绝美的画卷,直到当事人自己清醒过来。
闭眼享受好一会儿,侬兮睁开眼睛,站起来,走到这边的空地,开始了‘剌赤舞’的练习。一旋转,一顿足,一展腰,无不吸引着没有露面的两人。这个午后,阳光正好,和煦的山风吹散她心头的阴霾,也卷走未现身之人的警惕。她舞得轻盈,在这静谧的山里,成了一首温情脉脉的诗,将岁月涅槃。
一舞跳罢,面朝荼蘼架就地坐下休息。莫叔且正打算出去见她,却看见朝她走来的白傲雪。
“你倒是过得惬意。”
身后传来的声音惊得侬兮慌忙起身,回头见是白傲雪。慌忙起身,恭敬地候在原地,在人家的地儿上,该得心一些才行,况且,在他心里不可没了温婉形象。
一边朝她走去,一边:“还是像去北城时候一样吧。这样恭顺温和,倒不是真实的你。这府上的人都是明明白白地掏心窝子,只要在合适的场合合适的话就好。”
偏着头思量,而后很认真地问:“王爷的言外之意是,我可以将心里最真实的想法出来?”
白傲雪点头,却不知已经陷进了侬兮的陷阱里。
“王爷不会怪罪?”侬兮追问。
他背手,点头:“谁也不喜欢虚伪的人。”
话音刚落,侬兮脱口骂道:“总是这样突然出声,看到别人惊慌,你很满足吗?”
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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