拐角的地方在讲电话,语气中透着一丝央求和无奈:“你让我怎么办?那是我亲侄女,就算再不亲近,但你忍心看一个女孩子自己过日子……”
也不知道电话里的人又说了什么,只听于国平的声音也软了下来:“我知道,我知道,你让我再想想……”
此时,暮色渐暗,天地间还差一点就要被黑暗全部吞没,于诗文打开窗户,迎着微凉的秋风感到冷冷的寒意,但于诗文仍旧将窗户开着,她需要思考。
最后,在太阳的最后一抹余光完全被黑暗占领后,于诗文才将窗户关上,此时,她心中已经有了决定。
“什么?你不跟我走?!”于国平的声调因为惊讶而不由自主拔高。
“嗯,我要在这里完成高中学业和高考。”于诗文语气淡淡的,让人听不出话里的真假。
于国平心中一块大石落下,本是该高兴的事情,但是他又怕被人说无情无义,抛下自己的亲侄女不管,所以沉默了片刻后,于国平道:“阿文,你一个人住不行的,不然还是跟我走吧?”
话虽是这么问,但是其中的语气已经变了,此刻于诗文只想着赶紧出院去见爸妈,并不想去顾忌自己大伯的心情,便简要道:“大伯,我能照顾好自己的,何况我大部分时间都待在学校学习,你也知道我们学校一直管得挺严的。”
南阳高中确实是这里最好的高中了,而且一直以来学校的风评都很不错,这点就算他长久在外也是知道的,所以,听于诗文这么说,他内心的纠结和愧疚也瞬间少了很多。
于国平刚要说点话缓和气氛,门却响了起来,于诗文和于国平齐齐看去,是一个年轻的警察站在门口。
“于诗文学生,今天我们来是例行公事,前几次来你都是处于昏迷状态,我们没办法录口供,但是前几天我们接到医院的电话说你醒了,所以今天来找你讲述一下那天现场的经过。”年轻警察叫何杰,有着高大的身材和麦色的皮肤,可能是为了让于诗文不害怕,他特地坐下来与坐在床上的于诗文视线保持同一水平。
“……事情大概就是这样。”于诗文将她所记得的事情缓缓道来,清晰、简洁。
年轻警察上班几年来还是第一次见到一个十几岁的女孩将受到的伤害、震惊事件说得这么清楚,他不由得对这么头脑清晰的女孩有点在意,或者是出于善心的怜悯。
何杰写下最后一句话,抬头问道:“你说记不清楚那个肇事者的脸,只知道是个女人,对吧?”
于诗文想了想又道:“听声音,应该是个年轻的女人。”
何杰在笔记本上记下:年轻女人?
“何警察我还记得我昏迷前用尖利的东西在那个女人的右边手腕上划了一痕。”于诗文又道。
何杰眉一挑,认真道:“真的?具体位置在哪里?”
于诗文仔细想了想,把手轻轻按在右边的手腕的正面上,肯定道:“伤口在正面我肯定!而且我用的力气很大,一定会留下疤痕的!”
相较于于诗文激动的样子,何杰却很平静,人在危及的时候虽然会觉得自己爆发出惊人的力量,但是实际上可能只是最后挣扎的假象而已。
面对于诗文充满希望的眼神,何杰不忍告知她这个事实,只是将笔记本收好,才道:“好,谢谢你提供的信息我们警察会尽快找出肇事者的。”
两天后,医院大门口。
南阳市第一医院是南阳最大的医院,地处市中心,周围交通便利、四通八达,所以,这里不仅人力量多,车辆也是川流不息。
于诗文站在街边等着去地库开车的于国平,一辆辆的车辆不断在眼前驶过,若是在以前这不过是平凡而日常的场景,可如今在于诗文的眼中那些不断开来的车子不再是标准速度而是快速驶过,就算不是冲着她来的,但是心脏却像被人狠狠捏住那样,痛到不能呼吸,不过几分钟的时间,于诗文却觉得自己头昏眼花,四肢发冷还伴着止不住的冷颤。
最终,于诗文重新被送进医院。
南阳的位于南方,这里的冬天不像北方那样冰冷冰冷的,而是湿冷湿冷的。
摸着还崭新的墓碑,于诗文无声哭泣,时隔多月她终于能见到父母了,她趴在墓碑上流着泪一遍又一遍道歉道:“爸爸妈妈!对不起!我来晚了……”
于国平见此,也忍不住微微红了眼眶,默默站到远处去静静等待。
于诗文道:“爸妈,我病了,一种叫创伤后应激障碍的病,简称。我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能完全好起来,我一个人好孤单啊,爸爸妈妈我好想你们……”
“爸妈,警方那边还是没有肇事者的消息,但是我在那个女人的手腕上留下了一道疤痕,你们放心,一定会将那个女人抓到,让她得到应有的惩罚的……”
“大伯说要把我接过去一起住,不过我拒绝了,我知道伯母是不欢迎我的,二堂姐和我同岁,伯母估计是怕我去了会影响到二堂姐的学习,我觉得她其实完全不用担心的,我本来也没有打算去跟他们一起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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