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出门聂小沫还素面朝天,是个普通的工作日装扮,大半天不见,怎么妆化得这样漂亮?
她预见了自己今晚上会向他求婚,所以白天回家去换衣化妆了?
不,王超心里这点儿数还是有的,聂小沫打扮得不止漂亮,还性感。
她以前说过,最讨厌穿露脐装了,但这会儿,她穿着露脐装。
王超心里忐忑,暗骂自己就那么怂,小沫打扮得漂亮点儿也要想东想西的吗?
进餐厅坐下,聂小沫点菜,开一支红酒,这从来都是她做主,王超一般不参与。
点完单聂小沫望着王超,眼中带光,俏皮又期待。
“今天很特别啊,别告诉我你升职了。”
她看出王超脸上掩饰不住的踌躇满志,想要找人倾诉的样子,指定不能是被开除了或辞职那么衰。
王超心里既害羞,又为难。
想把这一天来发生的事说给她听,又觉得实在说不出口。
倒不是担心聂小沫想搭着办什么事,但凡她开口自己又能做到的,岂有不做的道理?
只要不杀人放火,她要什么自己都全力以赴。
哪怕杀人放火呢!
担心的反倒是明天要是证明实属个骗局,美梦破灭,自己摸摸鼻子认栽就算了,被小沫骂都那么大了还那么幼稚,那才真正难堪。
这段感情,看起来很美好,准岳父待自己也特别好,简直就跟灰姑娘的故事差不多。
啊不,灰小伙儿。
其实两个人的也挺脆弱的。
王超心里一直都隐隐不安,虽然说不清,但总感觉有什么问题。
也许是聂小沫家富,自己家贫吧。
这是个结构性问题。
就算双方都很努力,从没在钱上闹过矛盾,始终自己还是没能做到释怀,只能说这是鞭策自己进步的动力,但接下来会怎么样呢?
老实说他不知道。
出于这个原因,王超既特别想说出这个故事,又心里清楚得很,还是缄默为妙。
“是啊,公司找我谈过话了,把我调到另一个组去,开始做原画。”
这是情急下编的谎话,在五秒钟之前还没影子呢。
如果是真的,也值得这么吃顿饭吧。
当然了,求婚是真正的内容,但总不好一开始就端上桌,起码要微醺以后,情绪上来了才好!
聂小沫眉毛一扬,似乎有些失望,但也确实开心,笑着说:
“哎呀,你怎么回事,这酒还没上来呢,你就揭晓答案,我怎么祝贺你啊!”
问的是她,埋怨的也是她。
不用酒,王超已经迷醉在她梨涡一样的笑容里了。
“我得努把力了,不然被证明不行到时候再刷下来那该多丢人!”
“那有没有加薪?没道理升职不加薪的啊!”
女人敏锐地接着问,脸红扑扑地望着王超。
这酒还没上,两个人都有点儿醉了。
王超想到一句英文谚语,onesinleadstoanotherone。
撒了一个谎,不得不用更多的谎去圆。
没有升职这件事,说不定这会儿朱骏一把自己拒绝加班这件事提交到行政去了呢,等着自己的不是升职加薪,而是汰除加速?
比明天没有成为上帝这件事更糟的是,真的被公司开除了。
当然了,来的路上听司机说马赛克全都没了,似乎侧面证明确实有上帝这件事,但还没真正成为上帝,不可掉以轻心。
“加了一点点,估计还买不了这顿饭的单。”
他红着脸,心惊胆战地说。
这是真的,那瓶红酒一千三四,原画比普通画师也就多不到两千块。
聂小沫叹了口气,轻轻摇头。
“没事儿,有姐罩你,你只管大胆去闯。”
王超暗自吁了口气,埋怨自己只关心全世界的大事去了,居然一个谎也没提前编好,幸好聂小沫是个没心机的姑娘。
自己运气何其好,遇上这么好一位姑娘,善良体贴,漂亮懂事,家里还有钱——虽然这让自己很有压力,但难道是她的错吗?
“本来我约了见朋友,朋友出国去了好几年没见,没想到你打电话给我,没办法,我只好推了那边,改天再碰头。”
聂小沫大概意识到自己今天换这身衣服挺醒目,王超还没问,先自己说出来。
“是个男……的朋友吧?”
王超脱口而出地问,一出口,恨不得扇自己一耳光。
这可不显然么,女生穿得性感,还能是给女性朋友看的?可这话自己知道就算了,不说出来岂不是更好么?
道理都懂,但有时候就是控制不住。
聂小沫张口结舌了一下。
“是啊,是个男的,这会不会有什么不妥当的?”
她歪着头,问得轻言细语,诚心讨教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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