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别说,这口音就跟瘟疫似的。”
传染那叫一个神速,她这些天见了不少人,满世界的人都有,唯独染上了老北京口音。
或许是心情太憋闷,老北京说话用词都有着重音,说出来跟泄愤似的,嬉笑怒骂,十分恣意。
“你口音也变了些啊。”
她一边抽鞋带,一边看郝亚宁。
“我吗?”
她点点头。
从前的郝亚宁帅得太“正”,只可远观不可亵玩,叫普通人看来,有些些“假”。
她虽不清楚来北京这些年他身上都发生了什么事,但她觉得此刻的郝亚宁更“活”,更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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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柴瞥了眼边上的大帅哥,虽然他没化妆,头上戴着毛线帽,耳朵上还夹着一副毛茸茸的护耳,一张脸愣是小了一半,但她还是将人认了出来。
他叫郝亚宁,北京台的一个新闻男主播。
不怎么出名,已婚。
也是巧,小柴刚好认识那位郝太太。
大概是李晓澄摔出一百多个屁股蹲的时候,她忽然觉得湖面上那位帅哥很是眼熟,先前又听李晓澄提过一嘴,说今天约的这位是昨晚宴会上偶遇的。
这就好办了。
小柴火速往自己办公室打了个电话,让人把昨晚的宾客名单抄送一份给她。
本来,这种避名单她还不够格看。
但李晓澄用她用得很顺手,a给她开放了一部分权限,于是她很快在名单中看见了熟人的名字。
京圈的二代、三代,但凡小柴认识的、叫得出名字的、亦或半生不熟的,哥哥都是烫手的麻烦。
这位“郝太太”便是其中一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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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太太”原本姓“那”,闺名“豆豆”。
十四岁已经江湖有名,往好听了说是“会玩”,难听了说就是“小太妹一个”。
一般来说,小公主日后要嫁的,也得是家世相当的才行,但豆豆的两个哥哥已经早早娶了高门太太,豆豆又有奶奶疼爱,就没逼她嫁个差不多的。
豆豆本人倒也不叫人讨厌,就是脾气不小,和男孩们交往时也不知遮掩,因此分手后往往讨不着半句好评。
后来圈里闹了一个大笑话,说豆豆瞧上了一个央视的实习生,隔天就送了一辆镀银超跑去“大裤衩”。
男方怎敢收这样的礼,又惊又吓,将豆豆一顿好骂。
豆豆何时受过这种气,这回不送车了,天天往男方办公室送花。
富二代追女孩的那套,豆豆反过来用也得心应手,可惜人家不吃她这一套。
豆豆没辙,人家不依她,她偏要将人弄到手才罢休。
因为影响很不好,男方被领导再三耳提面命,最后闹得工作也黄了。
豆豆和一帮狐朋狗友去了一趟温哥华回来,发现他去住地下室,心疼得不得了。
男方一回家见她坐在小黑屋子里,气急败坏,喝问:“你怎样才肯凸?”
豆豆琢磨了一会儿,说:“你娶我?”
“娶你?行啊!”
那便娶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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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柴是没去过那场奢豪的婚礼,倒是听去了的表姐说了一嘴,“叫你偷懒不肯去,少瞧了这么大一个热闹!”
小柴不以为意,那种赌气的婚姻,无非就两种耐。
第一种,穷小子阿谀奉承,大小姐安之若怡,夫妻相敬如宾。
第二种,穷小子傲骨不折,大小姐苦中寻爱,夫妻同室操戈。
在这个圈子里,大家过得日子都半斤八两,别看一个个在外面人乃样的,关起门来谁也不服谁,只要会熬,什么稀罕事儿都能瞧见。
豆豆虽然会闹,但也不太在意名声。
要在意她早就在意了。
小柴隔得老远,水中看月,也看不清这对夫妻究竟是个什么情况,但猜也知道,姑且是各过各的吧。
要不然那辆镀银的超跑,怎么至今还挖“大裤衩”的马路边落灰呢。
且郝亚宁无名指上干干净净,什么也不戴,要不然刚才那大爷也不会起意要将孙女介绍给他认识了。
小柴觉得眼下这境况有些玩味,同样是“嫁”入豪门,李晓澄和郝亚宁的应对方式,可谓迥然不同。
李晓澄傲气使然,却也懂得示弱和退让。
郝亚宁却只拾得一地鸡毛。
当然了,李晓澄妥协的前提是,丈夫是个正儿八经的“绅士”。
而豆豆一贯只会胡搅蛮缠,粥里撒老鼠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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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算将那只冰鞋拔出来了,冷风一吹,李晓澄那热气腾腾的脚指头立时瑟缩了一下。
她忙不迭将自己窄瘦的脚面塞进里,在小柴的搀扶下从地上起来,末了拍拍手道:“论脱鞋,还是我老公厉害。”
她老公?
哦,那位叫小柴不能直呼其名的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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