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怎么办?他们说的妖孽是范颖还是……”
“是之心。”罗缜微颦眉尖,犯开思量:外面的那些人,是平民。而平民的认知一旦形成,便顽不可破,除非有足以撼动他们认知的气力。如今良宅内不管谁出面解释,都必是徒劳。那么,她便不解释。
“将大门严锁,任他们在外叫个痛快往。”
“若那些他们敢攻门或用其它方法进宅,怎么办?”
“笨蛋,当然是打回往!”
纨素杏眸圆睁,瞪紧发声之人:“你这个粗野家伙,你叫谁笨蛋!”
“笨蛋,连叫谁笨蛋都不知道,真是个笨蛋呢。”
“臭野人,黑野人……”
罗缜托颐摇首,自从嫁了相公,自己竟不是凡人了,不然见着这突兀涌现的范程,怎毫无惊愕?话说这纨素,不也如此?她们主仆啊,长了见识了呢。
“恩人娘子,我爹已经让不少人往挡外面那些愚民了,你不必担心。”
“令尊也来了?”到此时,罗缜只能说见“妖”不“怪”了。床上躺着一只美狐狸,眼前站着一位黑狐狸,外面还有一只老狐狸,这良宅,无怪被人攻讦了……
“这位便是恩人的娘子良家少夫人?”罗缜沉思未完,厅内已多了另一“人”。
纵是见多识广,罗缜也瞠然怔住:这、这“人”会是……范颖、范程的父亲?那只“老”狐狸?
脸上光滑平整,双目沧海形成,使人无法式得出此人年岁。但难度年纪,却并不妨碍他的精巧卓秀,美仑美奂。这一袭白衣翩然,流瀑黑发,走了出往,是一位令人眼花神迷的浊世美男子没有错罢?
总算可以见着与相公一较高低的男子,而且,相公的纯挚干净,与这位的脱脱出俗,有异曲同工之妙。“……罗缜该如何称呼阁下?”
“领域。”
范……畴?还真是省事了。“范……”似乎有范颖、范程在此,直呼其名并不妥,“范居士请坐。”
领域谢了座,撩袍矮身,雪袍划出一道弧线,乌发飘散,使罗缜更误认为自己有幸目睹了神仙。“阁下可是来探看范颖的么?”
“范颖亏得良少夫人相助,已度过千年大劫,在下在此由衷谢过。”
“范居士不必客气,范颖多次助我,算起来,她该是我的恩人了。”罗缜决定不再称奇。范程修为最浅,也是活过了几百年的岁月,范颖亦有千年道行,既然他们可保持青春俊俏样子容貌,眼前这位又何足怪哉?人家若是兴奋,变成个与宝儿一般大小的娃娃亦无不可是不是?
“外面大众皆是听了流言,将良少爷传成妖孽,加之有心人从中教唆,才有围府之举,适才欲纵火烧宅的顽民,在下已差人挡下。”
纵火烧宅?好险呶。“范居士想必已知这流言起于何地了?”
“良少夫人该最明确不过,对方不过是将恩公娘子的致敌之式还回来而已。”
“……国师?”罗缜挑唇浅哂,“得道高僧也是有仇必报么?”
“国师的确拥有修炼羽化的骨质与悟性,只是心中对名看渴求过火,是以难成最后大器。”领域浅喟一声,似有几分惋惜。“在下已将听信了流言的大众挡住,若良少夫人需要,在下可在良宅四周设下结界……”
罗缜摆手,“不必了,良宅只是一所平常民宅,以人来挡还算平常,若另有什么玄奇,反倒坐实了国师造起的假话。另外,既然围府的大众已然退了,就请外面与范居士同来的义士进良府一坐,也让罗缜聊表谢意。”
“……同来的义士?”领域稍怔,“此行,唯在下与程儿二人而已。”
……又是自己这凡人露拙了不是?罗缜自嘲一笑:“本来,撒豆成兵确有其事,罗缜倒真是开眼了。”
“能面对异事尚如此安之若素,良少夫人令人好生佩服。但,在下尚有一事相求……”固然早知范程那小子已与良家少夫人的丫头一并不见了踪影,领域仍向身后投了一瞥,“在下千年大劫已过,需持续云游四海四处寻找内人魂魄,范颖目前弱如稚童,请良少夫人暂且收留她一些时日,这孩子用情太痴,难得与良少夫人投缘,请代在下稍作看管。”
“寻找尊夫人的魂魄?”罗缜微讶,“范颖曾说过,你已用五百年时间将尊夫人的魂魄寻回了体内……”
领域长叹摇首:“并不曾。我只是不想让颖儿太过自责。实则炼妖火是何等厉害的物事,纵是如今的我,遭逢上了也未必能全身而退。在下用千年玉棺愈复了内人肉身,保住一息尚存。至于魂魄,五百年内踏遍山川四海,耗时弥久,却无所获。但因内人的那一丝脉息,在下始终信任,她尚有还魂之机。”
“范居士不是可以未卜先知么?为何不掐算一下尊夫人目前情况?”
领域苦笑:“算不到,亦看不到。卜算者,往往是能算人不能算己。纵算是神,也不能对万事心想事成。”
“那么,收魂草对范夫人想必也不会起用了?”
“收魂草乃愈伤奇药,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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