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王爷,此时前来,是公主的病体产生什么变故了么?”尽管明知不可能,但罗缜不认为此时除了有关韶儿,还有何事会劳动得堂堂九王登门访问。
杭天予此下,心底是有几分为难的。但事关幼妹与爱妻密友,跑这一趟不可避免。“良少夫人,良公子的身材调养可好?”
“王爷尽管放心,我家相公明日就可上山为韶公主采集药草。”
“这……本王并不是为此。”杭天予为难又为难啊,在说与不说中迟疑再三。
罗缜最善观人色彩,自是觉察到了来自九王爷的异样,秀眉一挑:“九王爷有何事吩咐?”
“……良少夫人与良公子……夫妻情绪还好罢?”
“……呃?”
“是这样。”杭天予饶是不习惯如此吞吐,欲一言挑明,“此次良公子为国师所押,因祸得福……”话到半路,又觉“因祸得福”这时用来并不妥当。
“王爷,您不妨直言。”罗缜有感,九王爷这次的话题不会令自己太爱好。“我家相公毕竟由于这场祸事得到了什么样的福气?”
好敏锐的良家少夫人呐。“本王有一个幼妹,名唤珍珠,今年十二岁,是先皇六十岁高龄时得的爱女,先皇生前极是珍爱……”
……然后咧?目注九王爷面上作难之色,静待他下言。
“良公子在押期内,由于国师拦着,外人少难进往,而珍珠的寝宫距国师苑最近,她人小体轻,在猫儿的带领下竟钻了进往,认识了良公子……”
……所以咧?罗缜心中不好的预感渐成形,“这位公主……不会是看上之心了罢?”
“良少夫人真是一语中的。”杭天予拍额,“总算不必为难本王了。”
“……也许是公主少不更事,一时血汗来潮?”
杭天予苦笑摇首,“良少夫人……若珍珠是个正常女儿家,本王也许会如此断定,但她是……她与良公子的情况有些雷同,她若要什么,国君和国后定然会满足的……”
“嗯?”再来一个姚依依?
“小妹生下时便有几分痴症,当年父皇崩逝之前,曾再三嘱我兄弟几人定要对珍珠极尽疼爱……”
“敢问王爷,您今儿个前来,是来劝罗缜让出自己相公的么?”
杭天予挑眉一笑:“假如本王作如是想,便不会在良公子为韶儿寻找药草之前访问府上。”
“可是,依罗缜看,您也无意劝珍珠公主打消主意?”
“假如她是个正常孩子,本王或是训叱,或是不予理会,皆可。但她是那样一个让人心疼的孩子,本王便无法了。本王此来,是看在良夫人乃韶儿闺中密友加之良之心又将是韶儿救命恩人的双重面上,事先知会良夫人一声,国君与国后也许会用一些手段来玉成珍珠,良夫人要有筹备了。而本王,虽不会助珍珠,却也无法相助良夫人。”
罗缜颔首,笑噙唇角:“九王爷是个真男子,难怪韶儿会那样爱王爷。”
杭天予深眸一闪:“……韶儿她说的?”
罗缜笑意莞尔:“王爷竟不知道?”
“咳~~”杭天予护唇一咳,“良少夫人是韶儿的好友,国君、国后看在这一层上,也许少有顾忌。本王也会略作转圜。”
那位公主,必定不是如姚依依般的假作痴傻,加之身家背景的华丽堂皇,顶得上十个姚依依了。如此看来,良家二老还是要持续留居玉夏国比较妥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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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师自是不能心甘。不管是良之心的逍远在外,还是九王爷的率先发难,无疑皆是对佛威的寻衅。五十年打下的第二人局面,岂是肯轻易甩手放弃?
他不轻易撒手,别人亦不肯善罢干休。为将这位总摆一副神圣不可欺的脸面凌驾于自己之上的国师驱出朝堂,九王爷早已运筹很久。平日的容忍,皆因尚未惹到自己头上,如今既然已经率先招惹,便不会再给人东山再起的机会。
各有拥趸的两方交锋,自是风生水起,云诡波谲。当街上第三首童谣传唱起时,意味着国师没落已成定势——
杭夏有双主,有僧又有俗。佛命大无边,俗听僧作主……
为君者最忌榻畔鼾声,且不管那歌谣来自何处,歌中所唱者必定使国君心生忌讳。以擅起争端为尊失礼引发朝政不安为由,收了国师在宫内住苑,褫了国寺法师之位,暂至皇家家寺内任方丈之位,为杭夏祈福平安。
由一国之师到一寺方丈,如此境遇,不可谓不一落千丈。一落千丈的国师痛定思痛,蓦然厘清整桩事的起由——良家。
那些个流言,皆起于近时,而近时能造得失事者,除了九王爷,便是财力赫赫的良家。
自己与九王爷向来井水不犯,除却有关良之心的婉拒。而此,并不足以激起九王爷的怒气罢?但,良家那个淡定从容的少夫人便不同了罢?那女子,眉蕴清奇,目纳精明,尽非庸碌人物,错只错在,当时仅仅认为一个小小女子不敢在堂堂国师前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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