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思铭生气地喝道:“哎,说什么呢?别胡说八道好不好!”陆尚娟见梁思铭恼了,不好意思地笑笑:“啊,初次见面,不好意思,这孩子你先抱着试试,若照顾的好,你就留下……”
华灯初上,夜阑人静。
陶成义风尘仆仆地从一条深巷走来,见小院子的大门紧闭,不觉一愣,擂门喊道:“七姨太,柳绿,柳绿!”
过了一会儿,一个年老的婆婆把门打开,眯着昏花的眼睛打量着陶成义:“小伙子,大呼小叫的,你找谁呀?”陶成义惊疑不定地说:“本来我……我住这儿的,这会儿怎么没人了?”老婆婆恍然说:“啊,他们搬走了,雇我在这儿帮她们看房子……”
陶成义一怔:“搬走了,那……她们搬哪儿了?”老婆婆说:“搬回她们原来住的房子去了,叫……叫什么花公馆……”陶成义疑惑地问道:“她们什么时候搬走的?”老婆婆回答说:“就前天,前天搬走的,我是昨天才来给她们看房子的,你要找她们,就去花公馆吧!”“谢谢,谢谢老妈妈!”陶成义说着,辞别老婆婆,转身急急向巷口走去。
“那……我干爹呢?”
“我们一下轮船就分手了,他连夜赶回柳湖书院去了。”
“我这干爹也真是的,路过温海也不歇歇,急急忙忙就往回赶……”
“他说和你说好的,事情得手,他给你寄报纸报平安,要是不得手,你给他披麻戴孝……”
“这个老东西,脾气就那么怪,就记着披麻戴孝的事!”
“杜先生说,他没有子女,养老用不着你,但送终的事全指望你了……”
陶成义去陕西路上的老房子扑了个空,连忙赶到花公馆,在书房见到了还在整理书籍物品的花海棠。陶成义平安归来,花海棠自然格外欣喜,亲自给陶成义泡了茶,两人坐在书房里,说说笑笑地叙谈起来。
花海棠抿嘴一笑:“他跟你说笑呢,你以为他真的在意这些呀!哎,你快说说你们在青岛的事儿。”陶成义嘿嘿一笑:“青岛的事都是杜先生一个人干的,我除了吃饭就是睡觉,一点忙也没帮上,最多给他打过几个烟泡……”花海棠忍俊不禁地一笑:“那他干的事没跟你说起吗?”
陶成义不好意思地笑笑:“他哪会跟我说呀,我问他,他说你不会看报纸啊,都在上面登着呢!可是,我拿报纸来看,上面全是日文,我根本就看不懂。”花海棠笑笑:“我干爹的怪脾气,这回你领教够了吧?他就是这么一个人!”
陶成义钦佩地说:“他的脾气是有点怪,但他很机警,胆大心细,身手不凡,人也很好,还时时处处照顾我。这一次去青岛,我在他身上学到了不少东西……”花海棠会心一笑:“那你以后就跟着他多多历练吧!哎,你见着柳绿了吗?”陶成义一怔:“没有啊,她怎么没在你身边侍候?”花海棠笑眯眯地说:“噢,我给了你们一个宽敞的小院子,让她收拾好了住进去,这会儿她大概在房里里忙碌呢,你快过去帮帮她吧!”
“哎,七姨太,那我去了!”陶成义答应一声,站起身来,兴冲冲地走出书房。
花海棠目送陶成义出门,若有所思地默默坐下,想着心事……
夜阑人静时分,黄炎成仍在报馆设计部办公室伏案写作。
门上急促地敲了两下,黄炎成抬眼望去,只见肖琳手拿一份电报,急匆匆地走进门来,禀道:“黄主任,沈阳发来的电报!”
黄炎成连忙接过,拆封阅览,顿时惊得脸色苍白,身子微微发颤。
肖琳诧异地说:“黄先生,你怎么了?”黄炎成赫然说:“日军炮轰北大营,攻占沈阳城……”肖琳大惊失色:“什么……日本军队向我们发起进攻了!”黄炎成问道:“钱先生呢?”肖琳说:“今天晚上七姨太在花公馆举办舞会,宴请宾朋,他大概应邀去参加舞会了。”
“我这就找他去!”黄炎成把电话往口袋里一塞,急急出门而去。
夜幕下,街道行人稀少,车辆寥寥,黄炎成骑辆自行车上拼命地蹬着,在街道上飞奔急驰。到花公馆门前,只见大门紧闭,门前聊无人声,只有一阵阵舞曲的音乐从里面飘散出来,悠悠地在夜空中盘旋荡漾。
黄炎成跳下自行车,把门擂得天响。
看门老人闻声出现:“先生,你有什么事吗?”
黄炎成一脸着急地说:“有急事,快开门,让我进去!”
看门老人一惊,连忙打开大门,黄炎成拖起自行车,跑了两步,飞身上车,
急驰而去……
花厅上花团锦簇,灯光迷离。舒缓悠扬的舞曲声里,男男女女相互搂抱着随音乐轻盈跳动,舞兴正浓,花海棠和钱乾文舞在一起旋转挪动,配合默契,尤其引人注目。苏雅心在和一个中年绅士在跳舞,钱乾武则和妻子凑成一双,陶成义也和柳绿搂成一团,翩翩起舞。
黄炎成急匆匆地跑进门来,喊道:“乾文,乾文,七姨太,七姨太……”
但他的喊声被音乐所覆盖,钱乾文和花海棠充耳不闻,依然跳得如痴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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