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拜师礼,是岔了辈分。
兄弟二人同去王家求学,教书先生却各不相同。
费扬古已经断断续续地读了六七年的书,打算这一两年就去试试童生试,王思览便亲自教导,很有针对性地指点八股、试贴诗、经论、律赋、策论等考试内容。
而丰生还在打基础的时候,便跟着大舅舅先念四书五经。
“大舅舅虽然没有阿玛这么忙,却也要到申正后才能散值,便让我先背书,等他回来再讲解。每天都要把一大篇章背上七八十遍,还真是无聊呢。”丰生半躺在炕上,被热气熏烤地暖洋洋的,连眼睛都要闭起来了。
齐布琛不喜欢弟弟这幅惫懒样儿,抬手给了他一巴掌:“亏你还最喜欢读三国呢,难道没看过‘读书百遍,而义自见’?人家宫里的皇子读书,还要以一百二十遍为率,你不过背了数十遍,就嫌苦了?”
丰生一咕噜爬起来,惊讶地问:“姐姐怎么知道皇子是这样读书的?”
齐布琛噎住了,她真是顺嘴了,把上辈子知道的事情都出来了,只好编个理由糊弄弟弟:“我是听……听老太太的。”
“老太太连门都不出,哪会儿知道宫里的事儿?肯定是骗你的。”丰生一脸的不相信。
“无论是真是假,读书就是要下苦功夫,你不许偷懒!”齐布琛嘴上训着弟弟,却担心再这么下去,丰生读书的热情只怕又要减弱了。
然而她的担忧只过了一天就解决了。
丰生还是很听姐姐话的,第二天一到王家,便摇头晃脑地读起书来,声音清脆洪亮,把路过的王衡引了进去。见他这样卖力,王衡一时兴起给他讲了一节,立刻把丰生吸引住了,回来对着姐姐一个劲儿的吹捧,舅舅讲课生动活泼,道理得深入浅出,比大舅舅那种绉绉的**有趣多了。
齐布琛细细地问过,发现舅舅讲课的确有他的一套,条理清晰内容明朗,很适合丰生这样入门不久的学生。她想了想便拉着弟弟去找阿玛,只道大舅舅公务繁忙,不如让丰生先跟着舅舅学。
丰生还怕阿玛看不上舅舅只是个秀才,不料额娘开口帮腔:“跟着你舅舅也好,起来二弟是我们那儿有名的神童,爹爹曾他的资质还在大哥之上呢。”
得知舅子十二岁就为童生,科尔坤赞叹了一回,便也点头答应了。
二月里,皇上带着太子,第一次巡幸五台山,临行前留下一道旨意,待圣驾归来后,将行秀女大挑!
旗人翘首企盼的选秀终于来了。三藩打了八年,误了三回大挑,耽搁了大好年华的姑娘不知凡几。整个京旗瞬间变得忙碌起来,熟人偶一碰面,谈论的都是选秀的事。
不少人家怀抱期望,盘算着宫里八年未进新人,不定能有大造化。即便不成,宗室里待娶的黄带子也积攒了这么多年,中选的可能大大地提高了。
伊尔根觉罗府没有适龄的姑娘,家里却还是有人对大挑十分关心。直到听见那位纳兰明珠的族侄女逾龄免选,三房的人才松了一口气。
纳兰氏和五爷齐什布的年纪都不了,婚事迅速的操办起来。因为准备多年,问名、纳彩、请期、纳币、纳吉都飞快地行完,前后耗时竟然还不到一个月。
等到新人的嫁妆进了门,听着众人私下议论着五奶奶的妆奁虽然丰盛,却不及大少奶奶气派,齐布琛难免又想起了额娘那五万两,心情有些复杂。
不过她很快就没心思胡思乱想了,就在迎亲的当天早上,老太太忽然生起病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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