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佳玥的病一拖再拖,一个月有余都没能治好,沈老夫人的补药珍品也一箩筐的往那儿送,急得秦氏每天吃不下睡不好,也消瘦了不少。
“母亲可在?”一声低沉的男声问道。旁边的丫鬟向着来人福了福身,轻声道:“夫人刚睡下。”来人点了点头,掀了帘子进去,坐在塌边,望着母亲的睡颜,叹了口气。
半响,秦氏睁开眼睛便瞧见儿子沈嘉坐在床边,沈嘉见她醒了,便扶她起来又让丫鬟摆了饭,母子俩吃了晚饭。“母亲,妹妹好些了吗?”
秦氏一提沈佳玥便头疼,叹了口气道:“还是老样子,病歪歪的躺在床上,话也不说几句,一味的哭。”沈嘉听闻皱了皱眉头,这并不像是伤风的症状啊,他低声问道:“是不是有人欺负了妹妹,妹妹不敢和母亲说?”秦氏闻言低头一思索,让丫鬟叫来了沈佳玥的贴身丫鬟芙水。
芙水生的眉清目秀,顾盼间眉眼生情,沈嘉看了一眼竟移不开了眼睛,秦氏瞥了儿子一眼,咳嗽了一声,沈嘉慌忙移开眼神。
秦氏老神常在的问道:“小姐这几日可有见什么人?”芙水福了福身,樱唇轻启,声音如黄鹂鸟般婉转清丽,“回夫人,近日除了各位姐儿,老爷和老太太如看过姑娘,并无旁人。”沈嘉不由的多看了两眼,问道:“那妹妹刚病那几天可见了什么人?”
“这……”芙水迟疑了片刻,秦氏一拍桌子,急道:“知道什么,还不快说来!”芙水一惊,犹如落叶哆哆嗦嗦的跪下,泣道:“姑娘见了之沅先生。”沈嘉看向秦氏,只见秦氏脸色阴沉如墨,有种风雨欲来的感觉。
沈嘉低着头,一言不敢再发,只听秦氏咬牙切齿的说道:“嘉儿,你说我是不是不该留下这个畜生!”沈嘉浑身一震,道:“母亲做主。”他害怕极了这样的母亲,从他出生起他便知道,他的母亲就是这般冷酷无情。他是嫡亲长子,却更加的忽视他,甚至是嫌弃他。
无论他做什么事情皆是错的,无论是否与他有关都会扣在他的头上,以前他小的时候不明白,一心以为母亲只是因为他是嫡亲长子所以对他更加的严厉一些。后来他才明白,对于母亲来说,他只是一个巩固她地位的一个道具,他的嫡亲,长子不过是徒有虚名的一颗棋子。
他的母亲心里眼里只有他那个嫡亲的妹妹沈佳玥,母亲会给她梳头发,会把她搂在怀里,会像任何一个温柔的母亲听她撒娇胡闹。而他沈嘉是长子是哥哥,他也要疼爱这个妹妹,就因为他对妹妹好能换来母亲的一个微笑,所以他加倍的对妹妹好。可就算他掏心掏肺的对她们好,换来的也是母亲的疏离,父亲的冷眼,以及妹妹的嘲笑与不屑。谁人都道他是沈府嫡长子,可他活的却是这般的不如意,他偷偷瞧了眼母亲,却又被那阴森幽冷的眸光吓了回来,他知道秦之沅这次在劫难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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