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游,杏花吹满头。陌上谁家年少,足**……”舞台上不知何时出现一个大大的光晕,其中渐渐现出少女剪影,朦胧中只见女子身姿曼妙,飘逸如仙,在一团光亮之中,宛如嫦娥一般。四兄弟的目光瞬间都被吸引过去。那束光晕越来越小,女子轻盈舞姿若隐若现,直至完全消失,几人正诧异中,却见一少女白纱遮面,美目盈盈,与一扮作书生的舞姬翩然而舞。“……妾拟将身嫁与,一生休。纵被无情弃,不能羞……”琴声悠扬,歌声**,舞步飞旋……怀春少女向往爱情,真挚大胆,天真烂漫,直听的人心旷神怡,心驰荡漾。整只舞共分四段,从春到夏,从秋到冬,白衣少女把那纯情女子为爱痴迷,忠贞不二演绎得惟妙惟肖,入木三分。舞蹈最后,恋人离去,只留得少女一人对月伤怀,顾影自怜。此时琴瑟笙箫之声已止,只听得一歌姬轻轻吟唱:“冬日游,似水云雪落满头。莫是谁家少年不知愁……纵无心,跌入云泥,相看笑不休!”真真如泣如诉,似梦似幻。……曲终人散,舞台再次归于漆黑寂静,众人却好像仍沉浸在刚才少女郁郁不得的情绪中,只觉一颗心茫茫然不知所归。“今天这舞可真精彩!”陈逸庭半天才回过神来,热烈地赞美道,“比我从前看过的都好!”陈逸然笑着点头,“确实不错……”因而吩咐道,“叫她们过来说话。”身后的小厮忙去戏台请了秦娘带姑娘们过来。“刚才穿白衣跳舞的是哪个?”杜盈雪摘下面纱,上前盈盈一拜,“回大爷的话,是奴婢。”“不错,赏。”“谢谢大爷。”杜盈雪又一俯身,觉察到另一道目光炙热地追随着自己,她心下一喜,语气越发清甜动人。陈逸然淡淡笑了笑,“今日这舞也是占了新巧的便宜,编排者又是哪个?”杜盈雪笑容一僵。半天才见最后头慢吞吞走过来一个青衣少女,只见她并未佩戴任何首饰,在一众艳丽柔媚,精心打扮的歌姬舞姬中显得格格不入,加之始终低着头,越发让人觉得是个很不起眼的小东西。“奴婢见过四位少爷。”她规规矩矩地曲膝行礼道。陈逸斐几不可见地皱了皱眉头。麻烦到哪都是麻烦……陈逸鸿挑了挑眉,“馆里何时又来了新人?”秦娘一怔,不由询问地看向陈逸斐。“人是我带来的。”陈逸斐淡淡接口道,“那日偶遇她无家可归,昏倒街头……我心生恻隐,便带了回来。”“原来如此。”陈逸然点点头。“你低着头做什么?难道脸上有疤见不得人不成?”陈逸鸿冷嗤一声,刚才对陈逸斐的那股怒气一股脑发作在苏谨晨身上,“把头抬起来!”“是。”苏谨晨暗自咬了咬牙,低眉顺目地应了一声,才微微扬起脸。老三老四瞬间都愣住了。“她……”陈逸斐眼疾手快,按下陈逸庭刚要抬起的手臂。陈逸鸿此时也反应过来,不由指着苏谨晨大笑道,“我就说咱们兄弟里二哥最是有艳福的,先有苏家的丫头自荐枕席……如今这随随便便从路上捡回个人,都能有这般姿色,哈哈哈,弟弟我可真是羡慕得很啊。”陈逸斐沉了脸,“三弟怕是真的醉了。”说着,对一众家姬们道,“你们都下去吧。”“且慢。”陈逸鸿忽然道。“二哥既然说我醉了,那便权当我说的是醉人醉语吧……”他指指苏谨晨,“你,叫什么名字?”“奴婢……韩若熏。”“嗯,这名字倒不俗。”陈逸鸿摸着下巴,煞有介事地点点头。“既然我二哥不要你,”他幸灾乐祸地瞥了陈逸斐一眼,“往后你便跟着我吧,伺候我的饮食起居,也不算委屈了你。”大家又是一愣。家姬馆……可并无这样的先例。旁人还未来得及说话,就见苏谨晨抿了抿唇,不卑不亢道,“多谢三少爷抬爱……只是奴婢粗手粗脚,恐怕做不来服侍人的精细活儿。”她顿了顿,“还请三少爷另寻良婢。”陈逸鸿被她堵得反不上话来,半天才气极反笑:“真不愧是二哥‘救’回来的妙人儿,连这嘴皮子也跟二哥一般的伶俐!”陈逸斐正要反唇相讥——“行了,今天你们也都辛苦了,下去领赏吧!”眼见场面有些失控,陈逸然忙出来打圆场。苏谨晨提起的一颗心这才放下,下意识地朝陈逸斐望了一眼,不想他竟也正若有所思地看着自己。她脸色一红,忙垂下眼帘,跟众人一般屈身行礼道:“谢谢大爷。”“时候也不早了,”陈逸然意兴阑珊,“我看咱们今天就到这儿吧……我送老三回去,老二,你送老四,他刚才喝得也不少。”“是,大哥。”**.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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