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彦卿的马车,比李中易的那辆专用马车,看上往要豪华得多。fqxsw车厢四壁,雕龙画凤,名贵的蜀锦展满全车,就连喝茶的小盏,竟然也是宫里专用的汝窑特制。
这汝窑出品的瓷器,可不比一般的官窑制品,那是只有皇家独享的最高级的瓷器。
李中易眼力一转,在符彦卿的马车之中,随处可见的皇家御用汝窑瓷,至少过二十件之多。
别的且不往说它,单单熏龙涎香的香炉,哪怕是宰相之家,也难得一见。
符彦卿显得很客气,并不以亲王自居,他盘腿坐到了李中易的对面,两人之间隔着一只长方形的红木小几。
红木小几的两侧,各有一名异常俏丽俏丽的美婢,伺候茶水,一婢沏茶,一婢奉茶,配合得倒挺默契。
小几上,摆了几样切得异常均匀的瓜果,瓜果碟上摆了两只银制的大牙签,另外还有几样小点心和瓜子之类的小吃食。之所以,称为大牙签,重要是李中易感到,这种银制的物件比普通的牙签,要粗上不少。
李中易暗暗点头,真正的品茶,实在不仅仅是喝茶,随茶汤一起下肚的还应有垫肚子的小点心。
由此可见,符王爷的确是个十分会享受的老纨绔。
符彦卿的纨绔名声,早就传得满朝皆知的程度,李中易自然不可能不明确。
自晚唐以后,符家就是北地的世家大豪门,符王爷从小含着金匙长大,飞鹰走犬,吃喝玩乐,样样都俱全。
据说,符彦卿曾经当着全部王府的大小官员,训话说:男人嘛,活在世上,不过乎酒色财气。fqxsw声乐犬马,八个字而已。
于是,有爱好管闲事的清流名士,由于看不惯符彦卿的悖逆谬论。干脆替符王爷起了个十分不高雅的外号,叫作“八字纨王”。
符彦卿听说之后,非但不恼,反而自得的宣传说:“八字纨王,好。好,好,好极了,正合本王之意。”
“无咎老弟,众人只知喝团茶,实在大谬不然。老夫听说你也喜清沏之茶?”符彦卿微微一笑,目不转睛的盯在李中易的脸上。
李中易轻轻摆了摆袍袖,笑道:“青菜萝卜各有所爱,实在呢,团茶也挺不错的。只是在下喝不习惯罢了。”
符彦卿哈哈一笑,说:“无咎老弟太过谨慎了,今天这里,没有什么王爷,也没有宰相,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吧。”
李中易只是笑,却没有接符彦卿的话茬,有些犯忌讳的话,符彦卿可以说,他李某人却只能带着耳朵听。
这就比如朝廷抓捕贪贿的官员。有些小贪被抓了,巨贪却依然活蹦乱跳,节节高升。
有人会说,这不公平啊?不科学啊?目无法纪啊?
实在不然。
在儒表法里的社会里。所谓的王子犯法与百姓同罪,只是听上往很美罢了。
比如说,以李中易的身份,他家里若是暴逝世了几个奴仆或是小妾,开封府的衙役连相府门坎都不敢往碰。
这种时候,李中易说啥理由。就是啥理由,没人敢置疑。
依然是那句老话,仇恨特权的人,只由于他不配搞特权罢了,数千年以来,莫不如此。
“唉,老妻已过天命之年,往了也属正常。在外人眼前,老夫不得不假装十分哀伤的样子,私下里,我实话告诉你,就八个字,生逝世由命,富贵在天!”符彦卿倒是一点也不矫情,也确实没有多少哀伤的神态。
李中易如今也是一家之长,他自然很可以懂得符彦卿的情绪,老妻,老妻,几十年的夫妻做下来,老妻早就年老色衰,即使有些情绪,恐怕也是亲情更多一些。
符彦卿见李中易只是闷头喝茶,却不说话,他不由笑道:“假如真论起来,说句托大的话,你应当唤我一声伯父吧?据我所知,令尊今年还未到天命之年?”
李中易点点头,说:“有劳王爷挂念,在下替家父谢过王爷的关心。”简直是滑不溜手。
符彦卿轻声笑道:“无咎啊,你呀,你呀……”余味显得异常悠久。
李中易装出没听懂的样子,憨憨的一笑,拈起一粒瓜子,慢慢的磕破,舔出瓜子仁,细嚼慢咽。
“无咎啊,我们家信诚,可是多亏了你的提携呀。”符彦卿拿一个始终不开腔的李中易,也没啥好措施,只得从符昭信那边重新着手。
李中易一直感到有些奇怪,符皇后对他本人,那是大大的不满。可是,符彦卿却仿佛不知道这段莫名其妙的过节一般,这葫芦里卖的毕竟是什么药呢?
符彦卿实在也懂得李中易没有放下戒心的原因,只是,符皇后的性子比较倔强,他旅行写信往劝告,收效甚微。
站在符彦卿的角度看朝中大局,实在一直是深感忧虑。有能力控制大局的柴荣病重,符皇后毕竟是深宫中女人,她从小娇生惯养,养成了情绪用事的不良习惯。
符彦卿蓝本就是北地军阀世家出身,对于有枪就是草头王的厉害,他比谁都明确。
李中易是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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