腾戣、腾戡兄弟带五六十汉子,从淮河自家数条船上搬下偷运的私盐,装了十几大车,趁四下无人急忙赶骡马钻进截道山小路。
一切顺利,走在这几年不知经过多少次的荒芜山道上,腾戡听着熟悉的鸟叫兽吼,扫视着熟悉的草木,一身轻松。
“嘿嘿,这趟买卖成了。”
转眼看到腾戣仍一脸的严正。
“哎,我说哥,这截道山是咱们的地盘,这时节长蛇谷中连个鬼都看不见,你还那么谨慎做甚?”
腾戣道:“能不谨慎?这上万斤好盐可是费尽心思才搞得手的,耗费的工夫不说,花用尽咱们全部身家。万一有个好歹,哭都没地。”
腾戡不认为然,一摆虎眼竹节钢鞭。
“进了长蛇谷就是咱们的天下,有啥可担心的?”
腾戣道:“警惕无大错。再说了,万一被官府察觉围堵,凭咱们本事是能杀出往。可货怎么办?你还能边杀边背出往?岂不赔得干净?”
“万一,万一。大哥,你怎么老说不吉祥的话?”
腾戣瞪了弟弟一眼:“吉祥不吉祥不是嘴上的事,收起吊儿啷当,警惕干完这趟才是正经。”
又招呼后边:“弟兄们加把劲。咱们早回家早快活。”
腾戡这才闭嘴。
十几辆狭长大车在人推骡子拉下,特制宽厚木轮骨碌碌碾着山道快向前,很快走完四五里,进进这条山路中唯一的广阔处,蛇腹谷。
蛇腹谷是个不规矩的椭圆形,东西最宽处不足百米,南北长不到二百米,两端出口山石矗立狭窄,宽也就两米左右,纵深倒有两三丈,山谷确实象极了大蛇吞食巨物后形成的鼓起。
谷东壁是笔挺矗立的光滑石崖,最低处也有三四丈高,猴子也未必能爬上往。西面倒是杂草小树丛生的土丘斜坡,可在顶端不是突兀空悬的石壁阻碍,就是凹陷陡立的高高石壁,寸草不生,认真是猴子也爬不上往。谷中倒平坦,除了些矗立的大石,几湾积水,树都没几棵。
过了此谷不太远就是腾氏兄弟早年打猎无意间现的一处塌陷,如今被收拾出来,以朽木荆条杂草掩盖,成了长蛇谷拐进截道山的秘道。
只要把货物拐进秘道,那基础就安全了。
到了山中暗躲的家,就可以利用山中那条河,用小船载了货慢慢卖到山外各处。有上万斤盐,这一年都不用再提脑袋费劲折腾了。
这行人心里都明确这个,所以都兴奋起来,赶车抓紧穿过山谷。
他们正奋力前赶,却忽然听到有人在前方猖狂大笑。
惊恐间,一阵嗡嗡声响起。随即就是嗖嗖声。
腾戣、腾戡一听这声音,顿时大惊失色,急吼一声:“防箭。”
兄弟二人连连吼着,一手操起兵器,一手从大车上拿起盾牌,实际就是木制的锅盖状东西防身。其他汉子惊恐中也同样而为。
从山谷东西两崖上飞下上百枝乱箭,不过射的重要是拉车的骡子。
可怜,几转眼间,近二十匹为二腾及部下生活做了无数贡献的硬朗骡子就满身箭矢,纷纷在惊嘶乱跳中倒地。
腾戣、腾戡看到两崖上突兀涌现的上百弓箭手,再看到两端谷口各涌进的上百官军,知道中埋伏了,也明确了对方先射逝世骡子的意图。
官军是怕自己利用骡马冲撞谷口杀出往。
大宋官军,精锐都在北方,南方享受太久太平,武事不兴,没人器重,军事早已废驰,官军都是五渣。
很好的例证是,在仁宗年间,区区南越少数民族野人侬智高愤而带领南方杂民进侵,几乎祸乱了全部南方,打得南地宋臣一个个逝世、逃、降,部队成千上万战逝世溃败,最后宋廷不得不调狄青、杨文广这样的镇国名将带领西军才剿灭叛军收复了失地。由此可见南军之烂。
说起来侬智高真是委屈,造反进侵可算逼不得以,和宋境内的百姓造反一样,他祸害南方严重,有罪,起因却可称情有可原。
作为少数民族一位领,他造反进侵时心中只有无数的羞恼怒火。
他的部族生活在宋和南越的夹缝中,被南越小霸屡屡祸害,生活环境残暴,因而心向大宋,上书宋廷恳求通商通商,恳求内附,渴看和汉人生活在一起,成为中国人,部下地盘自然而然也成为宋地。
这本是对双方都有利的事。
侬智高部有了生存保障。大宋南边境得到拓展,还多了层防卫,从此无此疆彼界,贸通有无,这该是多和谐美好的景象。
但大宋朝廷从上到下都在此事上淋漓尽致地展现了无识,软弱又自大冷淡虚伪虚荣本质,把侬智高当野人蝼蚁,不查,不屑一顾。
侬智高恳求补刺史被拒,又等而下之,请求当边境教练使,请赐袍和通商......委屈求全却一次次的被无情而不屑拒尽。
当他怒而造反,从区区几百人就杀得宋南军民逝世伤惨重,一路势如破竹,迅展到成千上万部队,肆虐东南横行无忌,大宋官员才知道厉害,为软弱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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