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娘似乎短暂地噎了一下,声音也变得有点讪讪的。
“是、是这样没错!可、可是,尊夫人已经过世快十年了,您也该考虑——”
男人又抬开端来瞥了她一眼。这一眼里,他完整没有粉饰眼中的冷意。这么看起来,他微微皱起的眉心已经有了一点岁月的刻痕,仿佛他经常这么做,因此在眉心已经留下了一点纹路似的。
“我,不可能背叛她的吧?”然而,和带着冷意的眼神截然不同,他的语调里甚至带上了一抹无可奈何、又理所当然似的笑意。
老板娘一愣。但长期热情为人做媒的习惯又冒了出来,而且,她的热情肠让她也见不得这种本应有一桩上好亲事的年轻人孤苦地生活着无人照顾;于是她咽了咽口水,又持续锲而不舍地说服着他:
“但是,您已经一个人生活了快十年,怎么说也对得起过世的尊夫人曾经对您的一番情义了……难道您要一辈子就这样下往,无人照顾您的生活吗?也许等您再过几年、上了年纪,就会懂得我们为您担心的原因了——生活不易,夫妻嘛也就是互相支撑着一起营生、操持家务、养育儿女,还谈什么情义?只是做个伴而已……”
那个被她称为“内藤先生”的英俊男人把钱付了,拎起那个装着酒瓶的篮子,似乎迈步欲走。
“我也不是考虑到她对我的情义才保持到今天的。”他忽然又回过火往,淡淡地说道。
“只是……在一生中,见识过那样的女性之后,很自然地,就再也看不到别人了——仅此而已。”
柳泉呆呆地站在主控台前,盯着眼前一整面墙的光屏上浮现出的画面。
她仿佛也忘记了吐槽系统菌,眼力直直地落在光屏中的那个人脸上,眼眶慢慢地红了。
“土方先生……”她低声喃喃唤道。
啊本来,在她离开之后,真正的未来,是这样的吗。
她的右手五指慢慢蜷了起来紧握成拳。眼眶湿润了。
“土方先生……”她又叫了一遍这个名字。
“可是……为了回到您——或其他人——身边往,就要这么匆促地往冒险行事,不明不白地就义掉这里的人们、这里的刀剑……这样做,是不会被饶恕的吧?”
她自言自语似的说着,含着泪慢慢翘起嘴角,甚至还笑了一下。
“假如我草率地这样选择的话,那么让一直很爱护刀剑、信任着握在手中的刀剑的你或者一君,该怎么想呢?到了那个时候,我就算是……给你们丢脸了吧?”
她轻声说道。
也由于这番思考,她几乎错过了光屏中接下来的剧情——画面切换,又回到了那间他们两人曾经居住过的小屋。
屋中,土方正坐在桌边。他的手边放着笔,眼前展开的一张纸上居然写着的不是俳句,而是一句汉诗。
“君埋泉下泥销骨,我寄人间雪满头”。
这句诗到底是在说已经辞世十年的近藤,还是其他人呢?……不得而知。
土方出神地凝视着那张纸。忽然,门被砰砰砰地敲响了。继之而来的,还有一个大嗓门。
“土……内藤先生!内藤先生在吗!我是龙之介啊!!”
土方似乎愣了一下,迅速起身走向门口,隔着门缝看了一眼,随即打开了大门。
门外有个青年大步窜进来,一把捉住土方的手臂,激动地叫道:“真的是您!我终于找到您了,土……不,内藤先生!!”
土方惊奇地睁大了眼睛。
“……井吹?!还真的是你啊?!你这家伙为什么又跑到这里来了?!”
头发乱蓬蓬的青年一脸激动兴奋,嘴里乱七八糟地叫着:
“我是来找您,向您报信的!那些萨摩人起了内耗,那个什么西乡带着人跑回了萨摩,要举兵造反啦!他们果然按捺不住,露出了反贼的真面目!”
土方果然猛然露出了震愕之色。
“你说……什么?!”这几个字仿佛是他一点点从齿缝中挤出来的一样。
但那个头发乱蓬蓬的青年——综合土方对他的称呼和他先前的自称,他的名字应当是“井吹龙之介”——似乎并没有注意到土方的表情变更,持续乱七八糟地喊道:“所以我来找您了!陛下组织了部队,招募了一批像、像我们这样的人,往和萨摩那些家伙作战!我是来问您要不要一起往打那些可恶的萨摩人?”
土方一怔。
井吹却似乎说话做事过于直爽,不等土方说出什么“让我考虑考虑”之类的标准台词,就一脸放光地追加了一句。
“对了!现在陛下的部队里,专门有一支队伍,是由旧会津藩士和本来的新选组队士组成的!就叫‘新选旅团’哦!”
土方果真结硬朗实地愣了一下——就跟屏幕之外柳泉的反响一样——他喃喃地重复道:“新选、旅团……?!”
成果还没等他说出他的答复,光屏就猛然一黑!
柳泉脱口而出:“这是怎么回事?!”
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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