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婚之日很快便到,两姐妹的婚轿分道扬镳。
一众繁礼过后,云珈蓝被送进了新房,静静在榻上等着宾客遣散。
不知等了多久,房门吱呀。裴嬴川走了进来,端起一杯醒酒茶喝掉。
见裴嬴川没有要掀她盖头的意思,云珈蓝索性自己将盖头掀了,起身去给裴嬴川蓄满了醒酒茶。
裴嬴川透过烛光,遥遥看了她一眼,却没有说话,只靠在椅背上,合上双眸。
云珈蓝知晓,前世云绫罗之所以过得如此凄惨,裴嬴川不喜欢她是一个原因,而裴嬴川心里有人,是另一个原因。
可是,这门婚事是圣上赐婚,若想和离谈何容易?好在裴嬴川三年之后就会战死,自己可以趁乱返回乌兰。
只是,裴嬴川去世之后呢?若她能在乌兰夺权便罢了,若她得不到,岂不是落个案上鱼肉的下场?
想罢,她咬咬牙,道:“王爷,你为何要在那日送聘?”
这是她这几日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
裴嬴川抬眸,瞧了她一眼,良久,道:“你的血,会解毒?”
云珈蓝知道没什么好瞒的,道:“妾身幼时被人陷害推入蛇窟,幸好得到高人相救。只是太多药灌了下去,身上的血液就有了奇效。不过,也只能解一些普通的毒罢了。”
裴嬴川目光微凝。
“今晚,妾身宿在地上,”云珈蓝道,“以后烦请王爷替我寻个小院。”
裴嬴川笑道:“你倒是懂事。但我不会叫女人睡地上。”
两人在烛火中遥遥看了一眼,对彼此的印象,都好转了一点点,但是,裴嬴川还是冷了眸子:
“你是个聪明人,所以本王丑话说在前头。本王戎马沙场近二十年,此生最厌恶异族人。如今娶你一个异族女子为妻,非我所愿。”
“若你老实本分便也罢了,如若做出任何对大庆,对本王不利的事情,本王不介意立即杀了你。你好自为之。”
云珈蓝默然,良久,出声道:“妾身也不愿为难王爷。如若三年之内,不能让王爷对我有所改观,妾身愿假死和离。”
裴嬴川冷笑一声,点了点头。
就在此时,门外突然响起一阵慌乱的声响,婢女在外喊道:“王爷不好了,柔嘉王妃落水了!想叫您去看看她。”
裴嬴川忙起身:“叫她等着,我马上过去。”
说罢,便匆匆走出房门。
柔嘉王妃?云珈蓝心里一思量,就是外界传闻的,裴嬴川的白月光。
她记得这位王妃,乃是裴嬴川表兄的妻子。这位表兄为护裴嬴川而死,临终前嘱托几个弟弟护好自己遗孀。
云珈蓝的陪嫁婢女惊蛰看见北安王匆匆忙忙跑出去,心下一惊,忙进屋满脸担忧道:“公主,王爷怎的在新婚夜出去了?”
只见云珈蓝把头上首饰摘了个干净:“随他去。”
上一世,云绫罗被柔嘉逼的几近疯傻了,裴嬴川都没为她撑过一次腰。云珈蓝又不爱他,何必去讨这个不痛快。
她懒懒伸了个懒腰,高兴道:“但愿他一夜也不回来。今夜就可以睡床了!”
惊蛰:“……”
嫁给了林子昂一世,云珈蓝早知男人靠不住。
少投入点感情,才能在日后少受点伤害。
……
另一边,云绫罗刚摘下盖头,就吓了一跳。
林子昂和林母坐在一边,冷冰冰地看着她。
“这是想做什么?”云绫罗有些不悦,“林子昂,你的花烛夜还要带着你娘啊?”
“放肆!”林母一跺手杖,“到底胡人女子,没规矩的东西。老身今天就来教教林家的规矩!”
“规矩?”云绫罗睁大了双眼,看了看四周虽不算破旧,但也绝对不算奢华的环境,“你们这样的人家,还要教我规矩?骑过骆驼吗?见过葡萄吗?会说胡语吗?”
林母眯起眼睛:“叽叽喳喳说些什么?好叫你知道,我们中原,向来是以夫为天,以孝为大,来人,让她跪下!”
“我不跪!”云绫罗被一个健硕婆子按倒在地,拼命挣扎,“你是什么东西?也配叫我跪下!”
“林子昂,你去劝劝你娘!”
林子昂不为所动:“云绫罗,我林家是簪缨书香世家。你一介胡女,确实该学学规矩。”
云绫罗睁大双眼。前世她从未听过有这一着啊!
“这样的破落户,还簪缨世家,真是可笑!”
“掌嘴!”林母道。
立时,那个婆子甩了云绫罗两个耳光。
云绫罗娇嫩的脸上瞬间泛起两个鲜红掌印,眼泪也被打了出来:“我可是公主,你竟敢打我!”
“什么公主,”林母冷笑道,“在我林家,只有贱妻,没有公主。你若受不了林家的规矩,早早回你的乌兰去吧!”
云绫罗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和云珈蓝其实是被父王卖给大庆了。
“奉茶!”林母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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