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所有人以为骚乱告一段落、脚步声渐次远去时,陆承钧牢房的角落忽然泛起几缕不易察觉的灵气波动——空气像被无形丝线绞紧般凝结,两道淡金色的屏障悄然裹住西侧墙根,那是赵成明以符箓境修为布下的“空间屏障”,既能隔绝气息,又让旁人瞧不见藏在暗处的身影。
元明垂眸盯着夫人鬓角的银簪子晃了晃,指尖在袖中箭匣边缘碾过。十万两赏银的尾款七万两,此刻正像无数金叶子在眼前翻飞——他早算好了时机:假扮狱卒的神机卫刚和前一批杀手拼杀完,衣甲上的血渍还没干透,谁会注意到跟着夫人探监的「随从」?
何况陆承钧被锁在玄铁笼里,只要制住夫人当人质,这趟活儿便十拿九稳。
掌心淬着薄汗,他突然欺近半步,手刀劈向夫人后颈时特意收了三成力——不是心软,而是怕闹出动静惊了隔壁牢房的狱卒。妇人闷哼一声软倒,陆承钧喉间迸出怒吼,却被元明死死捂住嘴巴,指尖的老茧蹭过他下巴,另一只手已扣住袖箭机括,冰冷的金属触感让他眼底闪过狂喜:只要箭镞刺入咽喉,今晚就能在醉香楼摆十桌庆功宴……
“咔嗒”一声,袖箭刚滑出半寸,元明手腕突然被铁钳般的力道攥住——四只裹着灵力的大手从“凝结”的空气中猛地探出,赵成明的臂甲压得他腕骨生疼,夜无咎的指尖已点在他肘间筋脉交汇处。
早在骚乱时,夜无咎便注意到缩在柱后的元明:别人抱头躲避时,他的脊背始终绷得笔直,袖中指尖更反复摩挲着腰间凸起的棱形硬物——那是袖箭匣特有的轮廓。
“魔修对杀气的嗅觉,可比狗鼻子灵十倍。”夜无咎盯着元明骤缩的瞳孔,指尖划过他袖中露出的半片梅花纹箭镞,“前一批杀手刚被神机卫砍了脑袋,你就跟着夫人进来,这‘探监’的时机,巧得像算准了血案的空子。”
元明这才惊觉,方才还“平静”的空气里,不知何时缠上了细密的符箓光丝——赵成明的“空间屏障符箓术”根本不是被动躲藏,而是故意让他误以为环境安全,等他动手时再借屏障收缩锁定身形。此刻他被按在稻草上,袖箭机括还敞着,箭镞寒光映着赵成明指尖跳动的符火,哪还有半分逃脱的余地?
其实,早在夜无咎发现不对劲后,就告诉了赵成明。他指尖快速在空气中虚画第三道“固息纹”时,掌心符文泛起淡银色微光——这是符箓境修士独有的“空间锚点”,唯有将24道基础空间符文连缀成阵,方能撑起这方隔绝天地的“隐形穹顶”。
初入“空间屏障符箓术”,需要达到“符箓境”人境巅峰,才能触达的门槛。此时需以精血在黄符上绘满12道扭曲符文,攥在掌心时如握半枚碎月。那屏障不过丈许见方,像层薄如蝉翼的银纱裹住身形,凑近了能看见光膜表面泛着细碎涟漪——正如夜无咎初见元明时,瞥见的那抹“空气凝结般的异状”,实则是低阶屏障难掩的灵力波动。
此境修士至多撑十息,便觉指尖发麻,若遇灵觉敏锐者,只需屏息细辨,便能捕捉到屏障内漏出的细微呼吸声。
待符文修为踏入“符箓境”地境,方能抛却符纸,以灵力直接在空气中“织网”。
赵成明曾在陆承钧牢房布下的屏障,便是此境层次——五丈见方的银蓝色光膜无声铺开,像把倒扣的琉璃伞,将他与夜无咎的身形裹得严丝合缝。
这屏障已能骗过寻常修士的肉眼,唯有踏足其中才会察觉温度骤降,鼻尖萦绕着淡淡铁锈味——那是空间符文切割灵气时的细微震颤。地境修士可撑半刻钟,若在屏障内静坐调息,光膜还能随脚步缓缓滑动,如同一层会「流淌」的隐形铠甲。
当符文纹路练至“阵纹合一”,屏障便有了凝滞时光的雏形。元明被捕时撞碎的那道屏障,正是赵成明压箱底的“一刻钟固障”——光膜边缘凝着细密的金色纹络,形如蛛网却坚如玄铁,从外很难破开需要连续攻击才有可能破开,但从内却能轻易劈出一道裂痕,如果不掰开出来,裂缝也能在几个呼吸后自行愈合。
此境屏障内可藏十人,且能锁住外界探来的灵觉,若在屏障中施展幻术,便是魔修夜无咎的“杀气感知”,也要被混淆三分。
传闻踏入天境者,能以符文勾连天地间的“空间褶皱”,撑开的屏障足可笼罩整座楼阁。赵成明曾见老祖施展此术:银光大作间,整座演武场被一层淡金色穹顶包裹,场内修士的招式带起的灵力风暴,竟连穹顶边缘都触不到——那屏障已不止是「隐藏」,更能强行割裂空间,将屏障内的时间流速拖慢三成。天境初期可撑两刻钟,若到了后期,便是半盏茶的工夫,也足够在千军万马中辟出一方安稳密室。
此术最忌“贪婪之心”——“符箓境”人境修士强撑地境屏障,轻则指尖爆血,重则经脉寸断;“符箓境”地境也不可强撑天境屏障,否则会掌心爆血,重则丹田破碎修为尽失;“符箓境”天境修士若强行维持超过天境小境界极限的时长,更会引来空间乱流反噬,当场化作齑粉。
是以赵成明在牢中布障时,始终盯着掌心符文的明暗变化——他算准了元明动手的时机,更算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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