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王至今未成佛,封豕长蛇乱家国。
浮屠事了拂衣去,不负苍生不负国。
《山海经》载:巴蛇食象,三岁方吐其骨。又载:西南有巴国,有朱卷之国,有黑蛇,青首,食象。 后人遂以长蛇封豕形容贪暴好杀之人。宋人李纲有书云:“长蛇封豕,蓄锐深谋,待时而发,其意不浅。”铁怀义深居十年未出,苦心经营,必有所图。
一天,高明对张顺说道:“小云一天不走,铁怀义就会防他一日,旷日持久,只怕夜长梦多。”于是派张顺暗中联络褚云,对其详说分明。此事前文已陈,不再赘论。
再说当天,褚云被铁怀义灌下药酒,麻醉后被人带出山口,扔在荒郊。朦胧中听到铁怀义对另外一人说道:“是生是死就看他的造化了。”褚云早知铁怀义不会轻易放过自己,于是在饮下药酒前早做了防备。待他昏倒之后,石室里进来一人,褚云知道此人便是铁怀义的心腹冯孝儒。铁怀义所有的命令几乎都是由他执行。
这时冯孝儒对铁怀义说道:“门主,你真打算放了他吗?”铁怀义轻叹道:“他与我总算有些缘分,更何况千军易得一将难求。”冯孝儒心领神会道:“我明白了,门主这是欲擒故纵,你希望能够感怀他,让他为我所用。”铁怀义颔首笑道:“孝儒不愧是我知己。”离开时,铁怀义对冯孝儒吩咐道:“给我看好他,不许他与李氏姐弟相见,更不许人伤了他。”
褚云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时过中午。毒花花的太阳正照在他的脸上,令他喉咙干哑。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揉了揉空空如也的五脏庙府,只觉得耳晕目眩,头重脚轻。好容易挪动身体到绿荫下面躺下,舔舔干裂的嘴唇,想起孟老夫子的千古名言: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便在心里笑道:“去他奶奶的大任,到底要多大的大任才让老子受这么大的罪。”说完解嘲的笑笑,倚靠着树干眯缝起眼睛。正当睡得迷糊,忽听一老妇笑道:“褚大侠真是好兴致。”褚云猛一激灵,睁开眼睛只见一白发妇人站立在自己五步开外,左手拄拐,右手挎篮,面容慈善的看着自己。褚云回想起,此人便是前段时间在松树坡向自己问路的老人。眼睛里不由得流露出惊异的光芒,见老人似乎没有恶意,便努力着强撑起身体,笑问道:“老人家,您怎会认识我?”老妇人神秘笑道:“老身虽在山野,消息却不闭塞,少年英雄,长空大侠的名号谁人不知?”褚云谦虚笑道:“老人家过奖了,哪里有我这样狼狈不堪的英雄。”老妇上前扶他坐下,拿出篮子的食物递给他说道:“饿了吧,快吃吧。”看着褚云狼吞虎咽,毫无防备。心里想道江湖闻名的少年英雄居然对人毫无城府之心,老妇人不由得笑道:“你就不怕我下毒害你吗?”褚云一边大口咀嚼食物,一边笑道:“我现在犹如砧上的鱼肉,取我性命,易如反掌。何需如此破费,花钱置办这些酒肉。”老妇人笑道:“长空大侠心底无私,不愧是少年英杰。”褚云笑道:“这些年我一直东奔西逃,大小恶战不下百场,生死对于我来说,不过是平常一盏茶一壶酒一样,没什么大不了的。不过,前辈赠我饭食,犹如漂母饭信,不知如何报答。”老妇看看四周,欲言又止道:“你还是先保命要紧吧,我的事不着急。”说完起身,提着篮子准备离开。褚云随着老妇暗示的目光扫视一圈,与老妇会心一笑,不等褚云反应过来,那妇人彷如一道白色魅影,朝着一块青石飘忽过去,再看之时,一道红光闪现,两名躲藏在暗处的不明人物应声倒地。那血液恰似风中飞舞的红绸飘过,着手处了无痕迹,所至处云淡风轻。单就这一手,便足以惊骇世人。
褚云看出妇人武功来历,原来她竟然是灵蛇教中万人之首的鬼灵圣母,由于灵蛇教地处蛮荒,其教徒仍保留母系社会习性,认为女性孕育生灵,有着无上崇高的地位。鬼灵圣母在教中虽不担任何职务,实际地位却凌驾于教主之上,相当于监教。有文献记载,李洪兴被杀后,灵蛇教众四分五散,少数人依附于鬼母南迁,不知去向。数年之前,一队玉石商人路过一处荒山,见山中多蛇,多怪兽。村民傍崖而居,以种田养殖为业,村中多有训蛇之人,皆不与外界相通,每有外人至此,必相问询。再有去而复返者,却没有再走出过村子,多年以来竟成迷案。
鬼母去时留言道:西南之南,雷山之北。灵蛇吐信,绝处逢生。褚云心里默念一遍,领悟道:“鬼母是在教我逃生之法。”此时元气已复,便欣然起身,向着鬼母离去的方向深施一礼道:“多谢鬼母搭救。”
等到傍晚时分,褚云体力恢复到十有七八,这才起身朝着鬼母离去的方向走去。前行不过两三里,天色渐黑,给阴翳的树林凭添几分诡秘。南行数里后,饶过岔口进而向西行进。见东南处一座高山巍峨耸立,直入云霄。褚云默念鬼母留下的四句话,西南之南,雷山之北,灵蛇吐信,绝处逢生。《史记》中《五帝本纪》记载,尧帝时,国有四罪,分别为共工、三苗、鲧、欢兜,舜巡天下,请流共工于幽陵,以变北狄;放欢兜于崇山,以变南蛮;迁三苗于三卫,以变西戎;殛鲧于羽山,以变东夷,四罪而天下咸服。南蛮,亦称南越,地处长江以南。由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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