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后悔无及。”曼君一边说,一边握住了沐珵芳的手,沐珵芳实在是不知道应该如何去安慰一个失意人,只能将楚王离开先后的事情简略的说了一遍,曼君想不到自己好不容易摘落下来的绢花,又要戴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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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楚王是因为自己的缘故,这才回去的那样晚,因为自己的缘故这才郁郁寡欢,她的心是那样的痛,刚刚还嚎啕大哭了会儿,现在居然彻底的沉默了下来,这沉默让沐珵芳嗅到了一丝不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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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我的错,要不是我刺激他,怎会有这个事情发生了。”她眼睛清寂的看着前面的位置,沐珵芳已经让人将轿式马车给预备好了,感受到她那种失落感油然而生,她不禁立即握住了曼君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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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胡思乱想,人的寿算都是有老天爷在掌握的,或者他去了另一个世界,那里也是鸟语花香,不存在明争暗斗,曼君,求你不要这样子沉默,痛苦就哭出来,哭出来会好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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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悲无言,我哪里还有眼泪啊,是我对不起王爷了。”她摩挲了会儿头顶洁白的绢花,讷讷不能言。过了许多年,沐珵芳每每思及此,总是情不自禁泪流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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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他们守得云开待月明,终于可以平平静静在一起,但是已经不可能了。一者生,一者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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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紫华城以后,很多人都过去举哀了,皇城里面一片银装素裹,这倒是沐珵芳完全没有想到的,楚王这一生并没有任何建功立业的机会,战场上,他从来就没有去过。龙庭中,任何褒贬不一的口诛笔伐中,他也是一个字儿都没有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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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理说,这样一个昏庸无能的人,并不可能有一个人记在心里,他的死不会被渲染的,疼痛也不会历久弥新,但是沐珵芳错了,因为眼前人头攒动,熙来攘往,时不时的还可以听得到两声啼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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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帝京,曼君目不斜视,一径到了楚王停着棺椁的位置,到了那里以后抚尸痛哭起来,寄几番声泪俱下,哭的肝肠寸断,好似真的是楚王的什么家人似的。她红着眼睛,不停的哭着,过了不知道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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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才止住了悲声,整个人也变了,那清寂的眼睛与以往又是判若两人,眼瞳中多了一种莫名的怨怼与听天由命,更多的则是形容不出来的空洞,那双明亮而又冷淡的眼睛,带着一种古怪的神色,打量着沐珵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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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珵芳立即上前一步,“昨晚的时候,从外面回来以后就落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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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说溺水,别人相信,我不信!你呢,你呢,方大人?”她疯狂的抓住了沐珵芳的手,开始摇撼起来。沐珵芳稳住了心神,“我何尝不知道你肝肠寸断,这种寸寸裂骨的感觉我深有体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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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王爷死的冤枉,破案的工作断断不可半途而废啊。”她一边说,一边指了指棺椁,“你也是发现了,王爷口鼻中并没有什么污泥,大概在岸上已经被人弄死了,丢在了水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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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见了,看见了,曼君……”沐珵芳连安慰都不会了,以前是那样信手拈来的工作,现在,面对这样一个女子,完全不知道究竟应该如何去做。沉默在蔓延,任何人都想不到究竟应该如何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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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很久很久以后,曼君这才颓然靠在了那里,臻首低低的勾着,看着脚下的方寸之地,喑哑着疲惫而又沙哑的嗓音问道:“是因为,查不到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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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苑人多势众,偶有乱法之人,大家其实……其实更多的是遵纪守法之人,皇城里面人来人往,要是一个一个排查的话,会很难。”沐珵芳实话实说,这女子悚然而惊,立即站起身来,“就是难,也应该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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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定不会弃之不顾的,你放心就好,知道你会是这个状态,我安忍带你过来举哀呢?你先照顾好自己,连自己都照顾不好,何劳查案子的事情,我是仵作,你也知道我做事情向来十拿九稳,百不失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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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有你在我就放心了,一定要查,狠狠的,不遗余力的去查。”曼君一边说,一边冷冷的跪在那里,一动不动很久,沐珵芳看到这里,不知道为何,有一种油然而生的悲伤,接着,她觉得天旋地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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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身体过于劳碌,有内侍监立即过来,搀扶住了沐珵芳,“娘娘,此时此刻,当节哀顺变啊。”这内侍监立即开始安慰起来,沐珵芳何尝不知道“节哀顺变”的意思,但是这几天连番劳累,不由得人不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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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珵芳到了前面的位置,站在那里以后,这才吸口气,老雷过来了,沐珵芳看着老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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