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就在宋福来还在回味东家这句言语时,一声巨响豁然从身后传来,回身一看,顿时打了个寒颤。
“你便是这悦来客栈的掌柜。王三儿吧?”
随着镂空的桃木门扉支离破碎,一个身披豹纹裘衣,模样俊雅的年轻男子缓缓踱进门来,身后随着两个一袭黑色锦衣的中年壮汉,神色肃穆,冷冽,略低着头恭敬立于青年两侧,人手把着一柄还未出鞘的大弯刀,好似虎皮所制的刀鞘上,几颗翡翠玉石,耀眼夺目,不过这在强作镇定的王三儿眼里,却不是什么好兆头。
呵!就连那宋福来亦能瞧出这两黑衣壮汉不好对付,作为他东家的王三儿焉有不知,瞧那两汉子毕恭毕敬的模样,应是那青年公子的随从无疑,就连随从都这般气势彪炳,那青年公子身后的来头,可想而知。
王三儿缓缓站起身来,此刻却不敢继续坐着言语,兀自乐呵笑着,佝偻着身子,小心言道:“鄙人正是王三儿,不知公子有何贵干啊?”
宋福来见得东家这般时刻还在刻意装傻,心中委实吓了一跳,心惊之余,不时向着那已然破败不堪的门扉瞥去,寻思着待会儿若真有什么突发之事,怎么的也要极力跑出这间小屋才是,相信这来意不善的三人,再怎么胆大包天,亦不会在众目睽睽之下要了自己性命吧,终归还是有王法的不是。
好在这三人来时,气焰跋负,刀光绰绰,堂内的诸多的食客虽是有心看热闹,想瞧瞧这年轻公子是寻谁的晦气,不过刚随两步,便被其中黑衣壮汉抽出大刀一舞,几处桌木便这么给凌空撕裂,尽皆胆战心惊,顿在原地,不敢上前,待得几人深入后堂,几个胆大的才敢装模作样的探头探脑,张望一番,却也不敢越雷池半步,皆是明了,这热闹再好看,亦是及不得自己性命重要,若是被那手段非常的黑衣汉子发现了,挨几波老拳倒也罢了,若是一不小心,折了胳膊,断了腿,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此时,王三儿边向那满脸玩味之色的青年公子作揖笑言,边四处打量,见得再未有他人而来,一颗心倒也微微松了半分,自己好歹亦是这西城之地的头面人物,今日踢着了门板,亦是木已成舟,能在外人面前保得几分颜面,倒也算得不幸中的万幸。
青年公子也不急着咋呼,一挥手,身后的随从便为他拿过了方才王三儿安然坐之的摇藤椅,一把坐了上去,仰身翘起腿来,嘴角扯起一丝莫名笑意,便这么望着战战兢兢的王胖子。
宋福来心里憋得难受,咬咬牙,一抹汗渍,躬身笑道:“唉!这位公子,这便是咱们悦来客栈的大东家了,公子你既然找着他了,小的我也就不便在此打扰,小行告退则个。”
说着,宋福来便向前踏出一步,意欲离去,“哎哟!”低头前行的宋福来只觉脑袋一疼,好似撞在一堵墙上,抬眼一望,顿时心中一沉,却是那面无表情的黑衣壮汉,环手拦住了去路。
“让他去吧,这等小人物,本公子亦懒得与他计较。”
青年公子望也不望一眼跌坐在地的宋福来,一扬手,轻声言语道,语气甚为不屑,不过这听在宋福来耳中却如仙音一般美妙,顿时脸泛红光,一骨碌翻起身来,连连朝着青年公子弯腰作揖,而后朝着那两位黑衣壮汉讪讪一笑,兀自出了门去。
宋福来走出后堂,看着大堂中原本繁密的客人却是已然去了大半,只余几位江湖侠士打扮的客官仍旧举杯换盏,言笑不歇。
仿若重见天日的宋福来,一连深吸几口气,却见得几个恢帽小厮,一股脑儿的便围了上来,七嘴八舌的言说方才那几位极是嚣张的客人,吓走其它宾客之事,宋福来听得耳杂,索性便闭上双眼,好一会儿,直到再无人言语,这才缓缓一瞥众人,冷冷道:“都说完了?”
几位小厮,皆是这悦来客栈中才来不久的伙计,见得宋总管这般神色,尽是一愣,不明所以,怎的出了这般事,总管还能如此沉心静气,顷刻间,众人便又恍然,想来大人物都是这般喜怒不形于色吧。
见得一众伙计,面面相觑,不再言语,宋福来背负双手,呼喝道:“该干嘛,干嘛去,不该问的,别乱嚼舌根,屁大点儿事儿,咋呼啥呢。”
说着,便云淡风轻的向着店门外走去,好一会儿,一众小厮,才回过神儿来,直叹总管气结高尚,心境非同一般,而后便各自散开,张罗去了。
话说,宋福来漫不经意的踱步来到店门之外,蓦地脚下一顿,左右张望一番,见得四处再无熟识之人,神色一变,脚下如风,撒丫子跑路。
话说,被自己这远方亲戚,兼之心腹的宋福来极不仗义留在账房中的王三儿,心中发苦,早已将宋福来他祖上问候了十七八遍,神色却是仍旧分毫未变,倒也让人颇为佩服,口若悬河的向着倚在藤椅上斜眼打量自己的年轻公子道明缘由。
“王掌柜,按你这么一说,当真是本公子这一锭金子给得少了?”年轻公子漫不经意的把玩着方才王三儿交还的那锭金子,缓缓道,略微一顿,眼光微寒,“还是你将本公子这话儿当做了耳边风?”
王三儿一个咧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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