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宋芸已经走到另一个柜台,见玻璃柜里的糕点样式新颖,又听售货员说糕点是新出的口味,不仅样子好看,吃起来也是酥香甜软。
家里有好几个爱吃糕点的女人,宋芸就一样买了一些,齐墨南过来时,糕点还有两样没打包好。
宋芸打开一个纸包,从里头拿了两块做成花朵形状的桃花酥,顺手就往齐墨南嘴里塞一个,“说是新出的口味,你尝尝看。”
齐墨南咬住糕点时嘴唇碰到宋芸的手指,心一下就麻了,差点把到嘴的糕点再点出来。
宋芸好笑,“傻样。”
齐墨南不知道说什么,只一味傻笑,一脸不值钱的样子,把柜台后的大姐看得直乐,“一看你们就是刚结婚的小夫妻,正是蜜里调油的时候。”大姐眼里有怀念,当初他和丈夫刚结婚时,也是这样腻呼。
宋芸被大姐的眼神看得有点不好意思,给了钱票后接过糕点赶紧走。
离他们不远的丁建业将两人间的互动看得清清楚楚,他的心像是被万万千千根尖针同时刺中,疼得他连呼吸都不畅,手里的缴费单子都快攥烂了。
他多想冲过去,将宋芸拉到他身边,对齐墨南大声喊,对所有人大声喊,宋芸是他的,是他丁建业的。
他很想这么做,可他做不到。
现在的他,和当初的他没什么两样,当初他做不到不顾一切和心爱的女孩结婚。现在同样做不到放弃眼前的一切,去追求爱情。
“建业,你怎么了?”站在柜台边的女孩不满的拽着丁建业的胳膊。
丁建业回神,收回目光,掩住眼底的落寞,朝女孩露出笑,“钱付好了,咱们把表带上了吧。”
女孩直觉丁建业和刚刚那个穿军装的女同志之间有什么,不然丁建业不会这样盯着一个女同志看,眼神还那么复杂,她想问的,又怕问出什么来,最后还是没问,就现在这样挺好的。
宋芸和齐墨南出了百货商店,坐班车回正德街,哪知刚下车就遇到宋珍珍,以及和宋珍珍一起过来的宋卫国和李淑兰。
真是晦气。
宋芸看都不看宋卫国和李淑兰,和齐墨南径直往前走。
宋珍珍见她这模样,大声叫嚷,“宋芸,你就是这样做人女儿的?爸妈辛苦拉扯你长大,好不容易把你养大成人,你现在——啊啊——我的腿——”
宋珍珍跌坐在地,抱着左腿痛苦嚎叫。
宋芸一直没回头,离他们礼一直将这桩案子记在心里,都快成心病了。因为他始终怀疑重伤昏迷的女人是被她丈夫所害,可惜没有有力证据能证明,人不能抓,更别提审判。
他一直记得那个男人被释放时的眼神,得意,嚣张,还有一点疯狂。
这样的人,早晚还会犯事。
这桩案子的关键就在于受害人自己,如果受害人能清醒过来,指认凶手,一切都会水落石出。
“我们明天就要回部队,下周才能休息,你要是——”
“今天就去,行吗?”周文礼说。
齐墨南失笑,“你小子,还跟以前一样。远不远?”
周文礼说,“不远,那个变成植物人的女同志,就在城郊四湖大队的下巴村。”
两人一起去接宋芸,子奕一听他们要去给人看病顺便查案,很有兴趣,也要跟着,宋芸无奈,只能带上他。
齐墨南到军部开了一辆吉普车出来,载着周文礼和另一个公安,以及宋芸姐弟俩,一行五人前往城郊。
路上宋芸听周文礼提到下巴村,突然想到当初她去找子奕时,子奕在的那个村子就叫下巴村,不会这么巧吧。
子奕也想到这一茬,瞪大眼睛,眼里有隐隐的兴奋。
等到了地方,还真是,就是他们以前来过的下巴村,那个用绳子拴住子奕,打骂逼着子奕干活的钱翠花家就在这个下巴村。
这年头,尤其是乡下地方,吉普车进村引起围观是很正常的事,别说吉普车,就是辆拖拉机就能引来不少人围观。
不过村里的大人小孩见到从吉普车上下来穿着警服和军装的人时,大家伙都自动往后退了两步,不敢随便围上去摸车。
有人认出子奕,“咦,那小子不是前几年钱翠花家亲戚送来给她当儿子的小子么?长这么高了,不会是来找钱翠花的吧。”
刚刚赶过来看热闹的钱翠花正好听见这话,面色一变,揉了揉眼睛仔细看刚刚从吉普车上下来的男孩,不仅个子长高了,也壮实了,眉目舒展,气度不凡,一看就和他们村里孩子完全不同。
可他再怎么变,她也一眼认出来,就是那个犟崽子,打断她三根竹条的犟崽子。
还有那个穿军装的姑娘,不就是那天来村里,自称是犟崽子姐姐的姑娘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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