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意外的,当晚帝王设宴,宴后众人尽兴而归后。陆行鸯有意慢了人群半步,果然瑞帝身边的小公公轻步来到她的身边,说陛下相邀。
即使知道这一趟自己并不会真的像旁人一样游山玩水,势必要为瑞帝做事。但终于开始时,陆行鸯一颗心反倒安稳了,她应了小公公,闪身走了另一条路,直去瑞帝的房间。
推门时一丝幽香侵入鼻间,陆行鸯皱了皱眉,识出这是安神香的气味,她踏入房间,门自身后被人关上。
果然,瑞帝侧卧在踏上,由一臂支着身体,眉头蹙了很深。见了陆行鸯来,也没变换姿势,只是抬眼看了她一会儿,待她走进又闭目了。
陆行鸯先问瑞帝:“陛下可是疲累了?”
瑞帝点头,“兴许是舟车劳顿。”这几年忙于政务,像这样出游到远地,还是头一次。
“陛下注重身体。”陆行鸯垂眸应道,即使语气很平淡了,还是流露出一丝真切的关心。
瑞帝睁开眸子,望着陆行鸯。
一室寂静,就在陆行鸯思考要不要直接问瑞帝,唤她所来是何吩咐时,那人忽而一笑。
“小阿鸯越发沉得住气了。”瑞帝像是叹息了一声,招手要她过来,“我有一件事,要你去办。”
陆行鸯听了这话,快步走到瑞帝面前,见他还没有起身的打算,想必是头疼这老毛病又厉害了。于是提了自己的裙角,蹲在了瑞帝的面前,听他细说。
室内灯光零星,并不明亮,周围萦绕着安神的清香。瑞帝面色平和,不由就想到了他与陆行鸯刚开始的那段日子,这个小掌柜也经常蹲在自己面前,认真听他的吩咐。
一晃三年。
他想感慨的,但最终,没有开口,而是接着说要陆行鸯接下办的事情。
“此次出游,朕身边只带了丞相,帝师和顾尚书都留在了京中,至于那些大臣里也有丞相的爪牙……朕交代了帝师和顾尚书朝政上的一些事,如今丞相在朕身边受朕牵制,京中那边做事一定容易许多。”
陆行鸯看着瑞帝,面容波澜不惊,显然是已经猜到了的样子,“陛下,那你的安全呢?”她能猜到,赵丞相想必也猜到了,怎能不留后手?
“有石德,不用担心。”瑞帝轻笑了一下,“到了京城稍远的地方,丞相的人手用起来不会像京中那样顺手,阿鸯你……常年经营,朕要你截断丞相与京中的通信,并且,平日里多多留意。”
原来如此。
丞相在朝中素来有威望,和帝师分庭抗礼,两人手下门生不少。如今丞相不在京城,若消息又被阻隔,于京中的形势无异于如虎添翼。
陆行鸯眸光微闪,很快应下,“是。”
差事交代下去,瑞帝有了闲心说别的,他唇角带了些笑,准备寒暄几句。可今日大抵是身体不舒服,他松神下来后一时混沌,想不出要和这个小掌柜说什么。
或者是……还能说什么。
帝王的面色一下子就沉下去。
陆行鸯不明所以,以为瑞帝头更痛了,她担心询问:“陛下……有服药吗?”
被人关怀,瑞帝心中一暖,准备宽慰陆行鸯几句,下一刻房门开合的“吱呀”声在寂静中突然响起。yu.et
帝王眉头一皱。
陆行鸯也觉得奇怪,她维持着蹲姿,侧身转眸看过去。
一眼,便看到了陈时,端着一盏琉璃小碗愣在不远处,眼眸惊异。
未作他想,陈时已经过来,一手端着琉璃碗,另一只手,随着弯腰的动作堪堪碰到陆行鸯的衣袖。
陆行鸯在陈时短瞬的动作时,已经放弃了解释,她不知道陈时会怎么想她?会怎么看待她和瑞帝如今表面上看似是悠闲放松的模样。
她明明知道:陈时是喜欢瑞帝的。陆行鸯心中荒凉一叹,她想:陈时要是生气,那她也甘愿了。
少女提及心上人时的的旖旎情愫,陆行鸯不会看不出,因为那像极了曾经的自己。她既然涉及朝政,免不了与帝师府结交往来,于是也有意与陈时拉进关系,是故神情上没有隐瞒,而陈时玲珑心思,自然也知道陆行鸯看穿了。
都是聪明人,只是彼此心照不宣,不明说罢了。也正因此,陈时慢慢对陆行鸯亲昵有加,两方默认这是秘密,旁人并不知情。
可如今,在陈时眼中,自己明明知道她的爱慕,却有瑞帝这般互动,应该伤心了吧?
心思转瞬,陆行鸯已经随着力道,本能起身向后退了一步。与此同时,陈时错身上前,站到了陆行鸯的身前,与瑞帝沉默相视——却显然是保护的姿态。
她抓着陆行鸯袖子的手未松,是以陆行鸯清楚感觉到,少女因为错愕手指微微的颤动。
她心中一疼,继而又一暖——她没有想到,陈时向着自己。
瑞帝已经坐起身捏着自己的额角,缓声问:“你怎么来了?”帝王的眸中坦荡荡的,带着不加掩饰的不悦,仍想再说什么。
“不解释什么吗?”陈时打断他,冷冷问,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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