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问:“当时你看见他的时候, 你离他多远?”>
老汉埋头含糊道:“大约……十尺吧。”>
宋问:“十尺?”>
十尺也就三米三的距离。>
宋问推开几步,空出大约三米的距离, 道:“这么近?郑会就这里争吵?可如果那是你的摊子, 他站的不就是官道中间了吗?”>
老汉又改口道:“二十尺,他当时在我的对面。”>
“二十尺。”宋问走到门口, 比了比距离,点头道:“你过来。”>
老汉犹豫的跪在原地,两手抓着膝盖, 瞥向张炳成。>
宋问朝他招手:“你过来嘛。”>
许继行走过去,笑吟吟的站到她旁边。>
宋问对上他的视线, 礼貌一笑。>
看来还好,讨厌姓张的不只她一个。今日还有两个帮手。>
老汉起身,因为跪太久,还险些将自己给绊了。>
宋问扶住他的胳膊,往前带了两步。>
“看见那个人了吗?”宋问指着道,“中间那位, 穿着云深书院衣服的胖子,左边的那个。比他稍矮一些。”>
老汉:“看见了。”>
宋问:“仔细看看。”>
老汉:“看……看清楚了。”>
孟为那边不服喊道:“……先生,我是壮,不是胖!!”>
“嘘!”宋问一扇打开, 挡在老汉的眼前, 然后对着他们招手:“你们几个进来。”>
十来位身着书院服的学生走进来, 一字排开, 站在老汉的面前。>
宋问收回扇子, 问道:“你方才看见的是那一个?”>
老汉说不出来。求救般的看了眼宋问,又看眼几位学生。>
然后随手指了一个。>
另一侧的冯文述举手道:“方才你指的是我。我在这里才对。”>
老汉:“我……”>
宋问搭着他的肩道:“大伯,别闹了。你看东西,都下意识的眯着眼。连看自己的手也是。二十尺远的地方,看清别人的脸。别人行,你不行。”>
公堂一阵寂静。>
公堂外也是一阵寂静。>
老汉转身扑到地上,颤声道:“我错了,我确实是没有看清。”>
外间一片哗然。>
唐清远在手心拍着扇子,摇头道:“擅作伪证,这是藐视公堂?”>
张炳成深吸两口气,无法,再次拍案令道:“肃静!!大胆刁民!将人带下去,责杖三十。”>
老汉脸色发白,喊道:“老爷!唔——!”>
已被衙役捂住嘴,如烂泥般拖了下去。>
“杖三十严重了些吧?”宋问道,“他年事已高,怕是撑不住。不如让人代为受刑。”>
许继行道:“自然应当是何人犯错,何人受罚才对。你若担心,我去看着。”>
宋问:“既然如此,张老爷,请继续吧。”>
学生们推出去,张炳成于是叫了下一位证人。>
一位中年妇人。>
宋问笑着道:“记得说实话。如果说假话,是会被看出来的。方才你前面就有一人,不懂事。”>
她指了指张炳成,一字一句道:“老爷明察秋毫,你若是藐视公堂,老爷定会,秉公处置。”>
老妇匆忙点头。>
张炳成咬牙,恨恨看向宋问,大为光火。>
闭眼,将情绪压下。>
宋问说完,又悠哉的坐回了椅子上。>
张炳成问:“上月二十,你可曾见过楚云?”>
妇人:“见过。”>
张斌成:“何时?”>
“即不是未时,也不是申时,是酉时。我家小子不听话,吃完了饭,在街上玩闹。我便在旁边看着。”妇人道,“天色已经有些黑了,我见一姑娘只身一人从山上下来。失魂落魄的,还去同她搭话,只是她没理我。所以我记得特别清楚。”>
张炳成指向郑会:“那你当日看见他了吗?”>
妇人摇头:“不曾。”>
张炳成被气得梗了一口:“想清楚些,看清楚些。早上,中午,晚上,都没见过他吗?”>
妇人还是坚持道:“不曾。”>
宋问轻笑。>
谁还敢替他做伪证?命只嫌长不会嫌短。>
张炳成也料不到会有此般变故。>
这妇人开了头,只怕后面打点好的功夫,也全都要废了。>
他很想将手上的惊堂木,砸到那宋问的头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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