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没想到,最后是我自己不愿放的手,是我自己恨自己”。扶苏大声笑着,看着想抓却又抓不住的那个身影,好想随她一同去了。生不守,死亦不能相随,悲哉,悲哉。
消散的人影重重,迷离的烟火晃了谁的眼?
公子扶苏有什么错?他没有错,只是他那时所想的与世人不一样罢了。最后的最后,也只会有他一人落得魂飞魄散的下场,生不讨人喜,死不得安。
“洛家人,浮川建造者,你们又是为了什么?,终生守望不可遇之梦境,好笑,真是好笑”。扶苏大笑着,落了泪。不知那泪是为何而落,是为他的妻子,还是为了他们这段不可以再续的情,又或者是为了他自己,谁知道呢?尘世重重叠叠,情债又何其多!又怎么可能理得清。
洛琤听见响动,猜想着扶苏妻子的魂魄已散,便推门而入,却不想扶苏竟在一旁痴笑,他那痴傻的模样竟令洛琤有了几分动容。
“不为什么,有生就有散,我们生来的目的就是如此,天道秩序,有它存在的法则”。“我们衍于无,自灭归于无,无谓生,无谓死”,她不喜欢黑暗的环境,手一起,整个房间立刻亮堂起来,烛火跳跃。
这个古老的屋子,藏匿着太多的灰尘,黑暗处有我们看不到的悲伤。
人影已消散的无踪无影,散了,散的干干净净。
“真是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说的甚为好听,你们洛家人难道不是为了自己一点私心?”,扶苏低沉的笑了两声,“也罢,如今我想见的人已经见到了,今日之后,我是什么归途都好”。
“你真的想好了?”,洛琤还是有点不相信他会轻易放手就这样离去。混迹于尘世总会有牵挂的人,因爱一个人而在人间游荡千年,不愿放手,又怎会顷刻之间顿悟,选择离开。
情之一字,总会让人沉沦太深,不可自拔。佛也会甘愿入那黄泉,只为在奈何桥上,忘川河畔,等候心中那人,见之最后一面。
“你想要的不就是我身上的这块古镜吗?我走了,倒是随了你的愿,这样,于你,于我,都好。你知道在这凡尘待千年是什么感受?什么都记得,不会忘,越是不会忘越记得”,扶苏深深的叹了口气。
一面古镜,一段又一段的痴情,谱出了一曲又一曲的尘世悠歌。而那首歌藏着太多的悲伤与无奈,我们都是那戏中人。
“你至少还记得”,洛琤听到这里,心下也有点悲伤,她不记得了,她什么都忘了。
她轻轻吐了一口气,“神说,忘记也是神对人的一种眷顾,可是,忘了之后,心会很痛”,顿了顿,她接着说,“你一直都记得她,这便是对她最好的一种回答”。
虽然白曼枫有意隐瞒,可她确确实实是忘了某些人,某些事,她的心里缺了一角,无论用什么都填不满的一角。
“百年前,一身穿红衣的女子来我这同我说让我再入尘世的法子,这样我就可以等着我的妻子,等她的下一世,等她的生生世世”。
他至今记得那位红衣女子的面容,那是一种和他一模一样的神情,一种无端的愁苦。那身艳红的衣服只会衬托得她更加的孤寂与可怜。
这世间,最不缺的便是痴情人。
他声音悲切,空凉,哽咽。
身穿红衣的女子,洛琤还在思索的时候,扶苏面前的那盏茶慢慢的空了,空气中的茶香也散了。
香散了,人,也该走了。
“她教给了我这样一个阴毒的办法,如此只要时机一到,便可借助凡人之躯还魂,不用再等千年”,“只是我没有想到我的妻子就在我身边没有离去,天道的意思,真是好笑”。
他一连说了“好笑”很多次,但却没有真真切切的笑过,他那俊朗而消瘦的脸庞有岁月镌刻的痕迹,点点滴滴都可清晰的看见。
“是你的思念把你妻子的亡魂招致你身边的,你应该知道”。
有的时候,执念会是一种很强大的力量。
“洛家人,你们世世代代窥测天机,没有一人落的好下场。上天予你旨意让你渡人,却又因你们窥探天机,最后无一人有终寝,你们不也是这般一直活着”。
是啊,洛琤听到这里一时不知道要如何回答,或许他们这些的人存在只是为了赎罪吧,于这个天地真的没有多大的意义。
他从不知他的妻子陪在他的身边,若知晓,又怎会有今日的结局。罢了,罢了,想见之人,已经见到,自己的结局不重要了。
“洛家之存世,馈谢上苍;洛家之凡路,不可肆意估量;敬上苍,渡世人,洛家之责”。
洛琤简单的说了几句话,算是回答了他,其实洛琤自己都不知道这几句话的真正的涵义,于她自己又有什么意思。
好像空洞的只有这几句话。
“你不能再踏入轮回道了,自茶凉烟断那一刻起你就知道了”。洛琤还是有点淡淡的忧伤的,一个本该恣意飞扬的人,却落得如此田地,真不知道是上苍忘了他的存在还是他本来就该有此一劫。
“我心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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