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界(1/2)

作品:《明月其姝

【前一篇】茶杯

茶伴随我长大。小时候家里人来人往,一有亲朋好友至,第一件事是请坐,第二件事就是上茶。也因此,我早早就学会喝茶。老家人爱喝水仙。水仙茶属乌龙,纯香浓郁,不苦不甜。当今好礼大红袍,就很有当年那水仙的韵味。

水仙茶从形状到味道都比较粗犷,老家人喝茶的样式和用的茶具与此很般配:不拘小节,不似日本茶道那般钻角,唯一讲究的,是不喝第一趟茶。

俗话说酒后狂言,那么茶后应该说是絮叨了。爷爷的老友来,用的是中型杯子;而爸爸却喜欢用一套小茶具。那茶杯的容量小到一口都不够。于是朋友们只能一小杯接一小杯地喝个不停,那话也就变得特别琐碎。爸爸一般只是听,不大说,不过笑声倒是跟那绵绵不断的茶水一般从屋里琅琅送出。

闽南水仙虽浓比功夫,烈彻肺腑,然而我小时候却没有听说过老家人因喝茶而失眠。

但凡食物或饮品,都有个地道原味的问题,茶尤如此。大概是由于自小喝惯水仙茶的关系,对后来盛行的一些制作讲究的茶品,我喝起来都觉得不接地气。有些乌龙茶,包装上是吓人的精致,上面都标榜中国名茶,正经一冲水,第三趟就没了滋味,喝起来不仅达不到茶对人的给力,反而有失落感。我的这种乌龙茶失落感大约持续到大红袍红起为止。一喝大红袍,我便拾回了当年水仙茶浓香满口,豪放粗犷的痛快。

离开家乡到了北京,周末我常常会到老乡家去改善伙食。老乡在北京几十年,习惯喝茉莉花茶,我也因此接触并爱上了花茶。说起花茶,我最爱还是当年在北京喝的那一种。在美国试过花茶,感觉不对味。有一年回北京,我再次拜访那位老乡。仿佛心有灵犀,老乡送了我一包花茶。那包看起来包装简易的茉莉花茶,给了我几年的美好享受。有人说,茉莉花茶最粗俗,茶叶本身不行,却放几瓣茉莉去充数。其实,粗俗与否,我不在意,关键在于饮茶者的感受、饮者和茶之间的奇妙互动。

北大同学中有来自浙江的,我接受并学会欣赏龙井茶,就始于那时。西湖龙井叶状如柳,秀气清朗,喝起来芬芳袅袅,柔柔钻胸。喝惯了乌龙茶的我乍喝龙井,那种不同可以用听惯京剧听越剧来形容。之所以用京剧代替南音,是因为一来,我从来就不懂欣赏南曲,二来,水仙茶的阳光豪放更类京剧。乌龙和龙井所代表的两种完全不同的茶魂,让人联想到不同的人生景观和滋味。

我对红茶和普洱的感觉是最近的事。家里本来有些红茶,记得我一喝,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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