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灵哽咽。
“别哭啦。我走啦。你转过头，别看我。”
蔡云德轻声低咳着。
沈灵眼里含着泪：“我扶你好不好？”
“不好。我真的没事。乖，你背过身去，不许回头。你要是敢回头，我就吻你，吻到你害怕为止。”
沈灵让他的话吓了一跳，赶紧转身。
蔡云德笑了笑，但眼底没什么笑意。他见沈灵果然转过身不再看他，他突然捂着腹部弯腰，脸上痛到五官扭曲。
然后他佝偻着身子，一步一步，几乎是蹒跚似的，艰难地往前走。
他一定要撑下来，他不想让她看到自己狼狈的样子。
沈灵大概猜到他现在是什么模样，眼泪流的更加厉害了，但是她还是没有转身。她大概是明白蔡云德心底的骄傲的，明白此刻若是回头，他一定会自尊心受挫。
她默默捧着蛋糕蹲下去，算着时间，觉得大概差不多时间了，她这才偷偷回头看一眼。
蔡云德确实已经走远了，但是并未完全离开她的视线。她看到，在路灯下，他的步伐如此沉重，如此艰辛，到最后几乎是弯着腰在走，才终于走到一辆黑色的车子前面。
里头很快有人打开车门让
他进去。
她没再继续看。
她低头，看着手中捧着的蛋糕，透明的塑料盒子顶，能看见奶油蛋糕上的几个字：生日快乐，我的公主。
蛋糕很小，大约只有一磅左右，或许他原本的计划是想要跟她一起分享的。
她捧着蛋糕，像是捧着什么人的心，步伐沉重回到家里。
将蛋糕带回自己房间。
她又哪里是什么公主呢？
她第一次认真去想蔡云德这个人。
他很好，为她拼命，保护她，逗她笑，哄她开心。
他很坏，经常打架，言语粗鄙，行事鲁莽，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沾着血腥味的。
他是如此的矛盾，她本该对他避而远之，她也曾经试过那样，却还是慢慢的，跟他相处成了朋友。
她以为，他们之间这个状态便是很好的了，最好永远不要打破。直到今天晚上。
他拖着脚步，几乎每走一步脸色就白一分，却仍然坚持走到她的面前，跟她说生日快乐。
她开始明白，终究是不一样的。她是没办法继续用这种朋友的态度，跟他相处下去的。因为，他一定会沦陷，到时候，即便她不想伤害他，他也会受伤。
她看着蛋糕上那几个字
，陷入深思。
……
“阿云，你好好休息吧。我会帮你查出幕后真凶，你放心，动了我的人，我不会放过他的。”
“云哥，你这几天千万不要再随便下地走动了，医生说了，你得卧床几天。你要是实在想跟嫂子说话，你跟我说，我可以跑腿帮你叫她。你要是不想让她看到你现在的样子，我帮你传话也行。”
“你好好休息，我们明天再来看你。”
夜深人静。
医院里，蔡云德终究仍然是躺在了病床上。
在坐车回去的时候，蔡云德差点是坚持不下来了的，幸好头儿当机立断，不顾反对，坚持将他送到医院。医生说他内出血，幸好是送来了，不然，得给他收尸。
大家后怕不已。
唯独当事人脸上没有半点表情。从看医生到确定住院，再到躺到病床上，他脸上始终没有任何表情。
他知道是谁在害他，他也知道是为了什么。
这一次是他大意了，他发誓，他一定奉还回去的。
不仅要还回去，他还要将那个人现在拥有的，全部抢过来，让他明白，对他下手，是要付出代价的。
他闭上眼睛，再睁开时，眼底一片阴戾。
第二天
早上，蔡云德醒过来时，耗子已经准备好了早餐送过来了。见他醒来，耗子难得体贴地将桌子放好，说道，“云哥，吃早餐吧。还是我扶你下床刷牙？”
“我自己来。”
“别啊。医生说了，得有人扶着。你好歹是动过手术的，万一出点什么事可怎么办？”
耗子不顾蔡云德反对，坚持将他扶下床。
“云哥啊。我早上去了一趟你家里，帮你拿了点生活用品过来。不过……我碰见嫂子了。”
嫂子两个字，成功让蔡云德侧目：“你说什么？沈灵？”
耗子挠挠头，“对啊。嫂子在你家门口那儿应该是找你，她问我你怎么样了，有没有看医生，我没敢说。骗她说不知道，可她猜到了，说想过来看看你。你想让嫂子过来吗？”
“不想。别告诉她我在哪儿。”
蔡云德是很骄傲的一个人，他是不允许自己喜欢的人看到自己如此不中用的一面的。
“可是……嗯……她好像自己跟过来了。”
一句话说完，蔡云德眼里的冷气都快能把他给冻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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