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甜把梳头想的太简单了,好不容易把头发梳通,她尝试挽了几次都不得窍门的散开了。
以往都有九里香为她梳头束发,现在还倒真将她难住了。
“明明看阿九弄头发很简单。”苏甜一只手臂受伤,抬手时总有些微痛,他自暴自弃的将头发随意束成一束,“烦死了,不管了。”
“别动,抬头。”权珒看不过去,两步走过去,抬手轻轻松松的将她的长发分股结椎、倾斜置于头侧,用一枚简单的发簪固定住。
苏甜不可思议的捂住嘴巴,惊叹于权珒手巧的同时,又觉得似乎有什么不对:“驸马这绾发的手艺……”
只要一想到权珒这绾发的手艺或许是在别人身上练出来的,苏甜就忍不住冒酸起来。
“殿下想哪儿去了。”权珒无声叹了口气:“从小时候开始练束发,日子久了,自然便会了。”
“可是……你小时候……”北明最小的九王子,不应该仆婢成群吗?苏甜不太明白权珒为什么会从小自己束发,正开口之际,又被权珒给打断了。
“很久了,我记不得了。”权珒淡淡道。
当初那些肉中刺般的往事,经过岁月一遍遍的打磨,早已深融入到骨血之中,连着皮肉化了脓,碰一下就流血,最终却都化成一句记不得了。大概所有的痛苦和煎熬,过了那个时候,便再也没有说出口的 ,所有不甘都只能藏起来,自己慢慢消化。
不记得了吗?怎么会不记得?
苏甜心底有些复杂的偷瞄了权珒一眼,正好对上权珒看过来的视线。
这一眼,让苏甜耳根子不由自主的发起热来,她收回眸光,摸了摸盘起的发鬓:“是我逾越了,驸马早些休息吧,我这边去去便回。”
苏甜说完,径直去了前厅。
外间天色已经陷入一片黑暗,行宫里倒是灯火辉煌,前厅门口挂了两个亮堂堂的琉璃灯笼,门口还站了两个禁卫军,“参见殿下。”
苏甜挥了挥手:“你们下去吧,不必守着了,我和贺将军有事要谈。”
“是。”
苏甜刚一进去,就看到里面穿着一身甲胄,负着手,焦躁踱步的贺清。
“贺大哥在烦恼什么?”苏甜微笑唤道。
一见苏甜进来,贺清顿时止了步子,拱手道,“殿下。”
“说了多少次只你我二人,不必讲究那么多。”苏甜说着,步入前厅坐下:“坐吧,贺大哥今天这是怎么了?”
贺清在苏甜下首落座,开口直接了当,直奔主题:“臣此次来,是来求殿下个恩典。”
苏甜有些摸不着头脑:“贺将军此话怎讲?”
“殿下,臣是想……”
苏甜看着他,等着他的下文,谁料一向直爽的贺清如今居然半天也没说出来,等的苏甜都急了:“你又不是个姑娘家,吞吞吐吐做什么,你不说我走了啊。”
“我想娶清欢!”贺清被苏甜一激,终于喊了出来。
闻言,苏甜明显愣了一下:“贺大哥不是在同我开玩笑吧。
贺清垂下脑袋,声音有些颓丧:“殿下也觉得我在开玩笑吗?”
“也不是。”抬头看了贺清一眼,苏甜说:“只是你家如今还没有正头夫人,这还未成亲就先纳妾,怕是以后说媒那些高门贵女不乐意。”
“殿下,我说我要娶她,以正妻之位。”
妻为娶,妾则为纳。
“娶清欢?贺大哥,如今你们贺家风头正盛,你又是嫡子,王城里想进你家门的姑娘怕是排长队了,你家老夫人能同意你娶个布衣?”苏甜有些担心。
贺清是嫡子,他娶妻就是贺家未来主母,这并不是他个人的小事,而是一个家族的事,贺家上下岂会任由他娶个布衣百姓回去?
“殿下是心里是有人选了吗?”
“贺大哥说这话,是以为我要你去与大家族联姻拉拢势力吗?”苏甜变了脸色:“这么多年,贺大哥不知道我吗?”
“臣一时失言,殿下恕罪,只是……臣真的就认准她一个了,求殿下成全。”
长叹了一口气,苏甜把那些劝贺清的话都咽了回去,缓缓开口道:“倒也不是不行吧,若是单纯解决门当户对的问题,倒不算难。”
贺清猛的抬起眸子,眼睛钉在苏甜身上:“殿下,那这么说……”
苏甜沉静片刻,点头道:“你再让我想想。”
贺清盯着她不放。
在贺清期待的眸光中,苏甜半晌才艰难道,“……我的教学先生,沈容文沈太傅膝下一直无女,一直念叨想要个女儿,奈何他家里几个嫡的庶的都是些带把的,听闻之前沈夫人还常去寺里求女,也没能如愿。这清欢姑娘本身就出身书香门第,若是得这沈太傅的青眼,成了沈太傅的义女,总是配的贺府吧?只是可能会有些难。”
贺清顿悟:“多谢殿下提点,臣明白了,臣回去便去拜会沈太傅。”
“这件事我会和太傅提的,其余的都要看你自己,不过就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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