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迷不醒的紫棠立刻被送去了医馆救治。>
而那些身处火场的贼寇们,却是没有留下一个活口。>
程一浩安慰着自己,对张瑞荣说道:“这次能够剿灭匪贼,也算是大功一件,回头我上报给上峰也就是了。”>
张瑞荣见陆诗秀并没有受伤,整个人都松懈了下来。此时也有心思和程一浩说话。>
“秀秀说,她曾经听见那些匪贼谈到京城。我看这件事,没有那么简单。”>
程一浩没好气地说:“是啊,谁都知道没那么简单。黑云膏是何等的禁物?竟然会在这偏僻的小镇流出来。还是那么多。说背后没有幕后主使,谁都不信。”>
张瑞荣沉默不语。>
他心里已经想通了一些事。>
到底京城是那些人在一手遮天,主导了这件事?他们是否已经发现了自己还活着的事?>
张瑞荣长叹一口气。>
看来接下来的日子,他也好,陆诗秀也好,全都回不去了。>
他们都会被卷入其中,成为棋盘中的一颗棋子。>
张瑞荣对程一浩说道:“等我回京后,就会领回自己的身份。届时,我会向陛下阐明一切,辞去摄政王一职。”>
程一浩的脸在夜色中晦暗不清。>
“王爷是打算做个闲王了?”>
张瑞荣苦笑,“若陛下能对我放心,做个闲王又有何妨?昔年陛下尚未长大成人,我固然要担起先帝赐予我的重担。而今陛下已然大婚,根本就不需要我再继续给他铺路,扫清前方阻碍。”>
程一浩咬牙道:“难道王爷就不怕飞鸟尽,良弓藏吗?!”>
“怕。”>
张瑞荣毫不犹豫地承认。>
“我自然怕。”>
“一浩你不懂,我已经不再是过去的我了。我有了自己想要好好守护的人。为了他们,放弃摄政王的滔天权势又如何?”>
“但我也怕陛下不放心我,致使我失去现在所拥有的一切。”>
张瑞荣转过身来,看着程一浩。>
“我不愿与君相抗,只想息事宁人。但若陛下和太师步步紧逼,非要置我于死地,那我也不会就此罢休。兔子急了也会咬人。”>
程一浩苦笑一声,“曾经的老虎,沦落成了现在的兔子。王爷,是我看错你了。”>
张瑞荣摇摇头,“我一直都是一只兔子。先前被先帝裹挟着,不得不以命相待,战战兢兢地立足于朝堂之上,辅佐陛下。稍有不慎,就会引来杀身大祸。如今我依然还是那只兔子,太师想要我的命,怕是陛下也……”>
程一浩沉默了。>
他知道张瑞荣说的是对的。>
他相信的那个杀伐果断的摄政王,其实是自己想象出来的。他刻意地忽略了摄政王自己,是什么心情。>
又是以怎样的心情,心甘情愿地留在这个小镇。>
程一浩把目光转向了正在忙碌紫棠伤势的陆诗秀。>
他猜不透,究竟是什么原因,导致了张瑞荣心态的变化。是那个女人吗?还是在摄政王失踪的这几年,他所遇到的事。>
一位妻子,四个孩子。还有两名忠心耿耿的属下。>
过着无拘无束的田园生活。>
程一浩去调查过,张瑞荣之前的生活。>
若是曾经的他,一定嗤之以鼻。而现在,远离了权利的风暴中心后,他竟然发现自己也对这样的生活蠢蠢欲动。>
不必勾心斗角,也无需担忧明枪暗箭。>
程一浩遥遥望着为紫棠一脸担心的陆诗秀,最终还是决定,把选择的权利交给张瑞荣。>
在他程一浩的心目中,只有张瑞荣才是自己的主子。>
陆诗秀发现程一浩看着自己,向对方点头致意随后继续忙碌处理紫棠的伤势。>
程一浩想了想,慢慢地走了过去。>
他有些好奇,凭陆诗秀一个弱女子,究竟是怎么做到能够毫发无伤地干掉那么多匪贼,还把一个重伤员给带出来的。>
陆诗秀此时正好处理完了紫棠的伤势。>
面对程一浩的疑惑,陆诗秀笑着说道:“男人有男人抓贼的本事,小女子自然有小女子的方式了。”>
程一浩来了兴趣,“哦?小娘子不妨说来听听?”>
陆诗秀说道:“我带来的糕点里,只有最下面一层是加了迷.药的。上面的糕点全都卖完之后,我才敢进入道观,查探紫棠的所在地。那些匪贼不明就里,分吃了那些糕点,自然全都会晕过去。”>
程一浩接着问道:“那贼寇首领了?你又是怎么做到的?”>
陆诗秀摇摇头,“是我运气好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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