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一百二十八 鬼才过往（1/3）

午后时分，周采薇等人在荀彧的指引下，来到了郭嘉家里山前的老宅。郭父原是富商，在城中本有座不大不小的宅院，但自从他去世，郭家败落后，昔日的宅邸逐渐被强卖强占，只剩下这座安在城外山前偏僻chu，供家人散心所用的老宅小院。多年以来，老宅由郭伯看护，但也难免破落衰败。

众人lu步行至颍川南山山脚，就看见座破破烂烂的老院子，据荀彧所说，这就是郭家留下来的旧宅。老院庭前，根根栅栏布满蛛网，像是许久未曾打点似得。老宅里仅有的几间屋子，也是东窟窿西裂痕，漏风漏雨大抵是常事。荀彧走在前头，指着院里正拿着铲子低头收白菜的老头说道:“采薇姑娘，你们看，那就是郭伯。”

此时正是秋收时节，老宅院里种的白菜成shu也是自然。只是郭伯种的那些白菜，不是东倒西歪，就是又小又黄，成se好的挑不出几颗来。郭伯收菜的身影佝偻，动作迟缓，显然年事已高，做起农活来也乏力得很。

老人虽做不好，但却做的格外卖力，即便众人走到门前，也未曾发现。直到荀彧两声呼唤，郭伯才缓缓站起身来，布满皱纹的老脸露出丝笑容来，沙哑着嗓子说道:“是荀家公子吗？你有些年月没来过了，身后这几位后生，又是何chu来的？”

荀彧带着众人走进院子里来，回首介绍道:“郭伯，这几位是从济北来的，是郭嘉先生在衡天军中的同僚。”

还不等郭伯反应，周采薇就抢先站出来，脸焦急地说道:“郭伯，您知道当年聚贤宴上，究竟在郭嘉身上发生了什么吗？这对我……很重要。”

提起聚贤宴，郭伯的目光黯淡下来，像是那段往事，真的不堪回首似得。他的反应也验证了周采薇等人的猜测，她刚要往下恳求下去，郭伯却先开了口，说道:“姑娘，请问你是衡天军中的女医周采薇吗？”

听郭伯道出自己的名字，周采薇有些疑huo，挠了挠脸，说道:“我就是，郭伯你……知道我的名字？”

“少爷自投衡天军后，送给我信中，无次不提到姑娘，老父怎会不知呢？”郭伯别有意味地笑了笑，转而问道:“姑娘，那些过往，你真的想要知晓吗？”

“当然！郭伯，我说过那些往事对我而言很重要，求你务必告诉我！”面对郭伯的询问，周采薇再次焦急地开口恳求，并表明了自己的诚意。郭伯长叹声，说道:“你还真是如少爷说的那般倔强，和少爷的固执xing子，也真是天生对。”

“哪……哪有，郭伯你别胡说。”周采薇听了郭伯的后半句，不由得害羞地扭过头去，但脸上却是掩不住的小兴奋。郭伯迈着蹒跚的步子向屋里走去，说道:“既然都找到老夫我这里来了，就别待在门外站着了，到屋里来坐吧。当年聚贤宴上，发生在少爷身上的事，容老夫慢慢说与诸位听。”

走进老宅的旧屋里，与外头的破落相通，这里亦是残败不已，连桌椅chuang榻上都零星有几chu灰尘，看来郭伯的日子过得确实清苦。老人拾掇出几张干净凳子来，让周采薇等人坐下，他自己站在旁，回忆起昔日种种，说道:“那就要从少爷小时候说起了，那时他是颍川城中的神童，声名鹊起，风光无两，老爷夫人，还有府里的上上下下，都为他感到骄傲。提些旧事，当chu荀公子下书挑战，都铩羽而归，颍川城中都夸少爷，说此子将来，大有可为。”

讲起郭嘉当年的鼎盛之时，郭伯脸上忍不住露出几分骄傲神se，但他的目光很快就黯淡了下来，说道:“切的急转直下，都从那年袁家的聚贤宴起。当时少爷九岁，受邀参加大会，依照规矩，从盛会的前ye起，就该举家搬到袁府，接受款待。”

“那ye袁家老爷，和他两个儿子，年过十的袁绍袁术，都出门迎接。袁老爷见少爷应约，大喜过望，于人前盛赞少爷，还说纵然袁门子再读十年圣贤书，也不能及少爷半分天才。”

“也正是这句话，给少爷，也给郭家带来了灭顶之灾。袁老爷的话给他两个儿子听进耳朵里，他们当时只是跟着讷笑，心里却把账算在了少爷头上。当天ye里，他们带家丁闯入少爷房里，逮着他和老爷夫人，就是顿毒打。”

“想起那ye，当真是不堪回首，袁家子专挑他人看不出来的地方拳打脚踢，他们带的下人还拿着棍棒，步也不让我们随行的几个家仆靠近。袁绍那恶贼还专踢打柔弱的夫人，少爷他护母心切，狂奔着扑上去，却是被袁绍脚踢在后脑勺上，登时就昏了过去。”

“袁家子临走时，还威胁老爷，让他不许将这ye发生的事，告诉任何人。他们两人在颍川欺男霸女，谁人不知谁人不晓？老爷他不敢声张，到袁家药房里借了许多药材，折腾到快天明，少爷才醒转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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