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夜深了,歇着吧。”>
老国公走后,皇帝一个人在在宫里游走,苟旬提着灯笼亦步亦趋的陪着。>
皇上也不说去哪,有些漫无目的的感觉,宫人们也不敢多问。>
“苟旬,你跟着朕多久了?”>
皇帝突然来这么一句,苟旬吓了一激灵。>
“回皇上,奴才伺候皇上快二十年了。”所以,不管是谁,不管什么条件,让他对皇上不利那是不可能的,但是...他也确实有愧。>
“是啊,二十年了,人这一辈子,有多少个二十年,你这些年伺候朕也算是尽心尽力,如今年纪也大了,是时候回乡养老了,朕准你出宫安享晚年,你可愿意?”>
灯笼落地,苟旬双膝直挺挺跪下,重重磕头一言不发,因为他猜不透皇上话中的意思,更听不出皇上此刻的情绪。>
皇帝停下步子,背着手低头看了苟旬一眼,“你这是做什么?”>
“奴才...奴才...”>
“行了,二十年,朕相信自己不至于那么失败,你不过就是贪财了些,既然在老家建了那么大一个庄子,朕想着,你这是早就想着有朝一日回去享受晚年,朕便成全你一回,明儿就走吧。”>
“皇上!”>
苟旬脸色大变,趴在地上一声大呼,他听出来了,皇上不是开玩笑,是真的让他出宫。>
皇上知道他在老家的庄子,还有什么不知道的呢?>
皇上能放他一马,就是因为知道,他之前从未真的有谋害皇上的半点心思,哪怕有时候泄露一点消息,也都是无关痛痒的。>
“行了,去收拾收拾吧,朕...最后问你一个问题。”>
“皇上请问!奴才不敢隐瞒。”>
事已至此,苟旬再不挣扎,这宫里再无他的立足之地。>
“国公府的陶鼎丰,多年前是否与你有些交情。”>
“是!”>
“这些年,他托你帮忙送了些人进宫,明日出宫之前,把名单给朕。”>
一阵短暂的沉默之后,苟旬再次开口,“是!”>
皇帝点了点头,抬脚朝着承欢殿走去。>
走到承欢殿门口皇帝才想起来,于飞不在宫中,昨儿个说想回家休养,陪陪祖父,皇帝哪有不允的?>
毕竟心里有愧啊,那个孩子...>
好在于飞是个明达事理懂大义的,人虽然离宫了,却吩咐着宫人按时给他端茶送水提醒他用膳休息。>
这番心思,如今在这宫里是不多见了,若是为了争宠,可他早就承诺于她,许了她后位,以后她就是这后宫之主。>
文才出众,静如处子,又温婉通透,不骄不躁在这后宫之中也是极为那得一见的,她在他面前,不像旁的妃嫔那般小心翼翼,让他觉得自在。>
等立储之后,立后的事也一并办了吧。>
皇帝再次抬头看了一眼,随即默默转身而去,谁又真的想当个孤家寡人?>
宫外国公府。>
老国公刚出宫,就收到了一封信,信中只有一把小金锁,是媛兰郡主周岁的时候老国公亲手为她带上的。>
小金锁上带了血,老国公两眼一黑身子往前倒,幸亏被身边伺候的管家给扶着了。>
“老国公!这是郡主的...”>
管家也是一眼看出来了。>
老国公缓缓睁开眼,将小金锁紧紧拽在手心,“走,回府!”>
陶鼎丰也没想到,自己的老爹什么证据都没有就进宫了,不得不佩服几分,到底他们还是父子,他总还是了解他这儿子几分。>
不知该不该感到欣慰。>
“爹!回府了!”>
国公府门口,陶鼎丰等到了老国公,依然是平常的装扮,恭敬的行礼,可是老国公还是看出来他身上的变化。>
这是不想在装了。>
“已经死了一个孙女,老夫不想再送走一个,媛兰那孩子在哪里?”>
老国公一步步朝着府内走去,直接开口问着。>
扶着他的管家忍不住身子颤了一下。>
郡主她...是二爷?为什么?>
“爹,媛兰那孩子自小就疯疯癫癫的,做的那些事,要不是国公府护着她,她哪里还能在京都城立足,这么大个人了,眼看就要嫁人了,是该学学规矩收收心了,您看,这么晚了还没回家,大哥和大嫂也是,一个尚未出阁的姑娘夜不归宿,也不去找找,回头,我这个二叔少不得也得体大哥大嫂管教管教。”>
老国公脸颊抽了抽,目光冷冷,一声寒气凝神看着自己的儿子。>
“老夫是不是要替你大哥大嫂谢谢你替他们管教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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