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分轻重缓急,凡事都有可能会有个意外。>
墨湛北自然不会在乎。>
只是皱眉看了一眼前路上熙熙攘攘的车辆,嘱咐说道,“仔细些。”>
凌小三嗯了一声。>
双眸紧紧盯着拥堵的路况,薄唇微微抿起,现出几分的认真和焦灼。>
握着方向盘的双手,青筋暴露出来。>
不仅仅是因为对梁静雅这个姑娘的心疼。>
刚刚,梁正邦为了梁博艺的下场,打梁静雅的时候,他忽然就想到了自己的童年。>
同样的偏心,同样的打骂,他甚至连梁静雅都不如。>
因为在梁家还较为富庶的时候,梁父待梁静雅还是不错的。>
而他的原生家庭,从来就没有有钱过,他每天都在挨打,四五岁的小孩,站起来还不如猪圈门高,他要去喂猪。>
那年冬天,他因为和弟弟抢红薯,不小心将弟弟推到了冷水盆里。>
当天晚上,他爸做活回来,在继母的添油加醋下,竟然将他按进了水桶。>
那种冰冷刺骨,他到现在还记得。>
没有人能救他,他只能在冷水中用力的握紧拳头,咬着牙关,他不想死,他想要活下去。>
一家人都在忙着照顾着凉的弟弟,将他忘记。>
等到后半夜,那个男人想起他,将他从水桶中拎出来。>
不到一米高的孩子,小小一个,蜷缩在水桶一角,大半个身子浸泡在冷水中,双眼紧闭,俨然已经冻死了。>
男人手指颤抖着试探一下他的气息。>
心里激灵灵一颤。>
人……>
人死了……>
当天夜里,狂风怒号,暴雪肆虐。>
后来当地的老人回忆起来,都说那是村子里,有史以来下的最大一场雪。>
在这样极度寒劣的天气下,夫妻俩连夜将他送到了村子外面的的小河边。>
幸好——>
幸好老头子无意间打那儿经过,救了奄奄一息的他。>
生而不养,枉为人父。>
凌小三双眸逐渐充血,他原本,原本是都忘记了的,今天突然就……>
墨湛北侧眸看了了凌小三一眼,沉默无言。>
半晌,只是轻轻的抬起胳膊,在男人肩膀上重重拍了一下。>
凌小三忽而泄出一口包含着怨气和愤怒的浊气,整个人,轻松了一些。>
都过去了。>
医院>
凌小三抱着梁静雅直奔急救室。>
简言希和墨湛北跟过去的时候,电梯门已经关闭,没办法,两人只能等下一次。>
电梯门口,只有两人。>
相顾无言。>
简言希轻轻咳嗽一声,说道,“凌小三和梁小姐,您应该不会反对吧?”>
墨湛北深泓的目光睐了小姑娘一眼,反问道,“我为什么要反对?这是凌小三的私事,我没有权利过问。”>
简言希哦了一声,“梁小姐也挺可怜的。”>
墨湛北盯着家简言希,目光几分古怪。>
简言希下意识摸了摸小脸,问道,“怎么了?”>
滴——>
电梯门打开,里面的几个人出来后,两人一前一后进去。>
墨湛北为刚才没说出口的话开口,问道,“你无论对谁,都这么……”>
他思索良久,才想起一个姑且可以用的形容词,“善良?”>
因为他身边根本就没有善良的人,都是一群吃人不吐骨头的腹黑货,以至于忘记了类似的词语。>
闻言,简言希失笑,“我善良?”>
墨湛北沉默,算是默认。>
简言希莞尔一笑,“看到梁小姐这么惨,大多人都会这么想吧!”>
墨湛北一本正经的摇头,“我不这么想。”>
简言希:……>
她尴尬的勾唇,露出一抹更加尴尬的笑,“所以三爷您不是一般人,您能达到一般人到达不了的高度。”>
墨湛北抬起手,慢条斯理的摩挲着精致坚毅的下颌,缓缓问道,“你在夸我,还是暗示我心狠手辣?”>
简言希大大方方的对上他深邃探究的目光,“兼而有之。”>
墨湛北:“嗯?”>
简言希歪着脑袋想了想,简单的说道,“上位者,需要心狠一些。”>
墨湛北面无表情的哦了一声,像是没有任何感情的念台词机器,“就像我认为梁静雅是咎由自取,她在第一次挨打的时候就应该脱离梁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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