勤政殿正中间的金顶莲纹香炉,此时,香炉中的香雾正丝丝缕缕飘出,袅袅腾空,再消散于虚空。
“真相或许会迟到,但绝不会缺席!”魏子骞眼神笃定的望着龙椅上的男人,一字一句的开口。
“嗯,魏爱卿言之有理。”陈潇点颌道。
语毕,君臣二人相视一眼,陈潇脑子里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猛然想起一桩旧案来。
那时陈潇还是个牙牙学语的幼童,外公是谢辞谢阁老,大舅是威风凛凛的大将军谢宇飞。
那年跟晋国开战,奸臣使坏,粮草未能及时送到边疆。
加之又是寒冬之际,将士们忍饥挨冻,还要打仗,你说,怎么能取胜?
去过战场上,经历过战火锤炼的陈潇跟魏子骞都知道,战场瞬息万变,稍有不慎,便会落到万劫不复的境地。
军粮补给更是万万不能少的,军粮没了,断的是将士们的后路!
此番此举,如何不能说是在要前方将士们的命?
谢大将军在没有援军,粮草不足的情况下,带着最后的三百将士苦守城池十余日,弹尽粮绝,浑身是伤,力泄自刎,以身报国。
消息传到京城,本就身体不佳的谢阁老,一病不起,不久病逝。
咳,原来是首辅大人的老岳丈啊!
原本打算叫他的干儿子小安子前去丁府相请丁岱的,知晓是魏子骞老岳丈时,不看僧面看佛面,怎么着也要他自己亲自去相请才是。
“咂,奴才这就去。”站在一旁没存在感的元宝,闻言立马躬身出门。
不用说,元宝麻溜地搬来椅子,请丁岱坐下。
高敬为所作所为,还有什么不明朗的呢?
奈何,待他接到军令日夜兼程赶到时,已经是尸横遍野,谢大将军以身殉国……
“元宝,宣丁岱进宫。”
“今天把丁老将军请来,不为别的,只为二十年前北戎之战,请你说说当时的情景。”陈潇眼眸深邃地盯着丁岱。
因而,不引人关注。
林绕是个二十七八的年轻男子,长相英俊,皮肤黝黑,肌肉紧实,高大威猛,眉眼十分鸷猛,乍然相见只觉其气势阴黯,极难亲近。
他走出门外,对着侍卫统领林挠躬身作揖,语气诚恳地打听道:“林大人,陛下口中的丁岱何许人也?”
听到林绕这语调,抬首看着日头高照,暖洋洋的春天,浑身顿生了层鸡皮疙瘩起来。
闻言,林绕少见的咧唇一笑:“嘿嘿,公公竟不知道丁岱丁老将军何许人也?”难得林绕多说句话,且文质彬彬的:“他乃魏夫人外公是也。”
当时,剩下的十几个将士,其中就有监军高敬为。
跟着,遭受失夫失子之痛双重打击的谢夫人亦是不久于人世。
细思极恐下叫人不寒而栗。
所以,元宝也就对他没印象。
魏子骞早在丁岱进来时,就站了起来,此时对着丁岱行礼道:“子骞见过外祖,外祖这一向可好?”
时间太过久远,丁岱从边疆回京已有十五六年,且至仕荣养也有六七年了。
元宝不动声色地抖掉一身的鸡皮疙瘩,对着他呲牙一笑,拱手道:“在下多谢林统领提醒。”
加之,那时候严英是户部侍郎。
丁岱没想到皇帝唤他进宫来是为二十年前的那桩旧案。
顿时站起身来,对着陈潇跪伏下去:“皇上明鉴,夏大将军死得怨啊!”
陈潇打记事时起,心中就有这股愿望,想要给外祖舅舅还有那些千千万万个战死的英灵,给他们一个交代。
“好,好,好啊!”丁岱朗声道。
他本就是个不拘小节之人,见此,也就坦然受下。
他个内侍整日介的伺候在主子身边,没去北戎时跟着主子读书习武。
原本在帝王跟前怎么着丁岱对着魏子骞也要客气一番,称呼声:“首辅大人,”或是:“丞相大人。”
丁岱是那时少有的知情人之一,当初就是他率军前去北戎支援。
没叫君臣等多久,须发花白,精神矍铄的丁老将军在元宝的引领下来到勤政阁里,对着皇帝行大礼:“老臣叩见陛下!”
且,丁岱回京后是那种安分守己,不拉帮结派,处处拔尖的那种,每日除去京郊外军营里训练士兵,便是在府邸里教授外孙们学武,给牙牙学语,蹒跚学步的小外孙跟小外孙女当马骑,怡弄儿孙,颐养天年……
“谢皇上。”
“丁老将军快快平身。”陈潇站起身,绕过龙案走上前来,亲自把丁岱扶起身。
奈何自己势单力薄,刚成年就被父皇给扔到边境不闻不问。
因而,不能不叫人怀疑。
其中一项是战争时,负责军粮的事宜。
众所周知,户部是掌全国疆土、田地、户籍、赋税、俸饷及一切财政事宜。
皇后娘娘谢莺受此失去亲人的切肤之痛,加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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