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是受够了!
一个个的都在逼迫她.
既然这么想让她做,那她就做!
故而才会有今夜她规劝陈潇这一出。
又有谁想将自己的丈夫拱手让人呢?
崔芯心酸不已,眼睁睁的看着他当着自己的面翻牌子,也只能安慰自己清醒一点。
这是她的本分。
崔芯自从做了中宫皇后这些日子来,有时也迷茫。
第一次为人心难侧闹心。
你若是母族不显赫,没有强大的娘家作靠山,担心皇后之路走不远。
你若是母族显赫,帝王又疑心她娘家光芒太盛,担心不把皇权放眼里,便全力打压。
真是帝王心,海底针.
打雷了,崔芯被迫停了思绪。
听着这震耳欲聋的雷声,她心里突然有点后悔。
崔芯走近一步,靠近他,抬手环住他的腰,温情脉脉的仰头望着他浅笑道:“既然雨这么大,那陛下便别走了。”
陈潇在北戎待了六七年,那里的气候寒冷,打仗时,哪管天气寒冷,是否下着雨雪?
虽深知她骨子里的不以为然和放肆大胆,与克制的表面不同,却也被她今夜的主动惊到了。
说起这个,她就委屈,本就不该是她的错,他们凭什么怪罪与她?
她的眼里有震惊有雀跃。
后面的痛呼是被她加大手劲给捏疼的。
陈潇闻之眸光微深。
崔芯强忍住笑。
想起这几年每到雷雨季节几乎都有他在身边的陪伴,从此以后,估计是肖想不到了。
金钩分离,幔帐落下。
放眼后宫,敢给帝王撂脸子的也就只有她一人了,其余女子莫不是兢兢战战的看着帝王的脸色行事。
“以后不准再像方才那样将我推出去!”他命令道,又打趣她:“不然,以后便是心冷了,也没人来给你暖了。”
这些都是在北戎养成的习惯。
还真是个蹩脚的解释。
陈潇受用的很,却皱眉沉思,一副思忖的模样:“嗯,技术一般,嘶……”
“嗯”崔芯轻轻吸了吸鼻子,知道他在开顽笑,便也顺杆子道:“陛下要狠狠地,不要留情面!”
过了良久,就在崔芯以为身前的男人要无动于衷时,下一瞬便被人拦腰抱起。
不仅想了,她也做了,还做得那样放肆。
毫无破绽的表情,平静的语气,倒像是这么一回事。
只不过那一阵她便又恢复了常态。
男人闻之忍不住低低的笑起来。
崔芯急忙抬手抓住将要落下来阻隔视线的幔帐,就这么坐在床上透过那一点剩余的空间看他,只见他停住步子,隔着宽阔的大殿与自己遥遥相望。
崔芯想着那人现下应当在某位美人宫里享受乐趣,她也懒得再折磨自己,便唤了宫女伺候自己就寝。
酱酱酿酿后,陈潇捏住怀里女子的下颌,笑道:“你可真是胆大包天。”
去他的规矩,她偏要放肆,偏要他的独宠!
崔芯不答,依在他怀里,巧笑倩兮,恁地透露出一股子妩媚还有股跟从前那样从心里透出来的真心笑容。
她竟是连鞋都未穿就这么赤脚下了床。
等她来到了跟前,像是解释,他淡淡说了一句:“雨太大,挡了朕的去路。”
“娘娘……”宫女在身后呼唤。
眼前的女子与方才赶他走的模样大相径庭,陈潇深深地看着她,也不说话。
因而落下肩酸痛的毛病,崔芯也会时常给他捏捏肩,长此以往,练就一手娴熟的手法。
陈潇低头看到她光裸的小脚便皱了眉,欲迈腿,但还是生生抑制住,直等着她朝自己走来。
是去而复返的陈潇。
那帮老头子,见说教他不成,极有可能会想方设法的来寻她。
再说,崔家那些人又有什么资格,什么嘴脸来责怪她?
“方才为何要将我赶走?”陈潇侧头看着她。
陈潇又不傻,联想她方才的反常,又见她现下不语,便大概知道了。
这才刚开始,往后后宫会有更多的女人进来。
话音刚落,便见她眼神刹那间暗淡了下来。
俩人在私底下像寻常的夫妇一般,几乎不用尊称。
她那一刻只有一个念头。
“嗯。”崔芯默默颔了颔首:“崔家族中人的还写信来骂我,斥我不知礼数,整日霸占陛下。”
自从他答应选妃后,再也没见到这久违的笑容。
宫女正要放下幔帐,突然有人从殿外进来。
“为何不穿鞋?”陈潇眼神带点不悦看着她。
崔芯边松下手劲,勾唇轻笑:“我是属兔的,兔子急了会咬人。”
想起他方才的愤怒和嘲讽,崔芯咬了咬唇,掀了幔帐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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