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进到电梯里,王超已感觉到明显的寒意,不由自主地打个寒战。
透过玻璃窗往下看,才发现这里已经换了季节,空中雪花飘飘,地面上白雪皑皑。
王超还穿着秋天的风衣,但这难不倒他,心里念了件羽绒服,一件新的羽绒服已经披在了身上。
“这里很接近第第四区,液氧储存的位置,所以……”
王超对旺达解释这突如其来的气温变化,哪怕其实不需要。
旺达对所有别人都是不可见的,也不畏冷暖,无谓给她换冬衣。
“我认为这是一枚火箭的说法是不负责任的。”
旺达这时候才这么说。
“咳,他不是说了吗,这是过于超前的空想,不切实际,不是所有结果都需要合理的解释。”
他,自然指的是余李思。
不是所有结果都需要合理的解释,王超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说啥。
“这儿这么多人,为什么那么重要的东西要保存在这儿?”???.biuai.co
王超回答不上来这个问题,他望着地面杂乱无章的建筑,电线与输暖管杂乱地架在离地几米的高度,泄露的蒸汽向外喷射,像地面施放的烟幕,遮挡本来就不怎么看得清的道路。
地面的雪融化后变得格外肮脏,穿着厚厚大衣的人们小心翼翼地走,拥挤地排队,焦急地等待公交车到来,随身挎包里带着极为简陋的便餐,皮夹里干干净净,名下总资产基本为负,因为生活痛苦而提前衰老的脸上透着冷漠和紧张。
这好像是回到了更早的年代,王超从没经历过,只在书里影视剧里见过,这回他从天而降,来到了这样的生活中。
“相比起外面的人来说,他们是幸福的,或许他们还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
王超对旺达说,心里着实矛盾。
“或许”两个字多余,从少数祷告的人那儿,王超知道,这里的人除了感受到几次震动之外,什么都没觉察。
他们对于自己生活的困苦没有感觉吗,他们不知道人类应该拥有更公平的分配方式吗?
为什么安于这样艰难的环境,付出自己的一生,只为生物意义上的活着?
“你想说什么?”
旺达问,王超在想什么她也都知道,既然是聊天,就要装出不知道的样子。
“什么都想了,也什么都没想。”
王超想到人类活着应该拥有更好的生活,也想到能活着在某种状况下已经是最好的,这中间的游标定在哪里好?
唔,某种情况就是这种情况。
不论坏还是好,也许没有几个钟头了。
王超脚下不由得加快,朝最后一个电梯间走去。
对最下面一层是什么样的想象,受伤后的歪嘴龙王处于什么状态,普提托拉亚奈之石如何保存,该如何盗取的筹谋让他肾上腺分泌加快,得到这普提托拉亚奈之石自己拥有和黑体直接交流的可能性——王超满脑子都是这个。
突然有种脱力感由小腹一直往上蹿升,飞快地占据了他大半意识。
还来不及想发生了什么,更来不及做什么,王超朝前摔了出去,像块板砖低空翱翔了一米多,整个的扑倒在地上。
刚刚换上的新羽绒服,才痊愈的鼻梁,毫无保留地冲向地面。
王超仅有的一点意识觉得很好笑,觉得这好像是在逗旺达玩儿。
旺达惊讶地赶上去,正想着怎么把王超扶起来,旁边两个路过的人蹲下,各出只手将他翻了个身扶着坐起来。
“肯定是好久没吃东西,饿坏了。”
一个人嘟囔着说,用纸巾给王超擦去脸上的血。
另一个人,是个女子,由兜里摸出一块糖飞快地剥去包装纸塞到王超嘴里,还拍着他的脸大声说。
“喂,清醒一下,清醒一下,嘴里给你喂的糖,嚼一下。”
王超迷迷糊糊,下意识地动舌头和牙齿,把嘴里的不知什么糖尽量咬破,随着香浓的甜味在口腔里弥散开来,力气飞快回到身体里,能不依靠扶着的人自己坐住了。
意识也仿佛叮的一下恢复了正常功能,这不是闹着玩儿,是摔着了。
“你多久没吃东西了?”
喂他吃糖的女子关切地问,一边给另外那人解释,这是血糖低的表现,问题不大。
王超想了想,对,上次吃东西还是在多少个小时之前来着,是聂小沫爸爸请自己吃的早餐,当时旺达说时间耽误得很厉害,才吃两三口就告辞了。
从那时候算,大概有七八个小时,再往前算,就要到昨晚上跟聂小沫的那一餐了,大概快二十四个小时了吧。
他不是没饿过,但血糖低导致失去意识,这还是头一回。
上帝拥有全宇宙无匹的力量(这话都说烂,被打脸无数次),还是会受限于普通人的生理机能而晕厥。
幸好有这位站出来及时给自己一粒糖的姑娘。
“谢谢你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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