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跃进半身陷入土中,被两块石板卡在腰间,紧紧咬合,痛苦地伸手呼喊求助,发不出声音。
另一边几十米外,他的妻子和儿子都埋入土中,连呼救都不能。
那巨大人形所到之处,留下杂乱的,深达一尺的脚印,撞得树木、建筑倒塌,不时挥一刀,又斩断许多逃跑的人。
王超望着公园那屠戮场面,心中愤怒已极,为自己居然不在那儿跟这怪形对阵,让这么多无辜者受害。
耳中信众们的祈祷不绝于耳,这公园里现场的几十个还活着的人也在其中。
求求你,上帝,赶紧来救救我们!
天哪,求你大发慈悲,让我根本不在这儿吧!
神啊,请告诉我儿子,我出不去了,请告诉他我爱他。
现场已经有七个人殒命,十三个人奄奄一息,还有十几个人正在被那怪形追杀。
再不行动就晚了,自己救不了千千万万的人,连眼前的这几十个人也救不了?
何况看起来这次袭击的对象,直觉告诉他,正是自己,哪有这种道理,正主借着神通广大逃走了,留下一地受害者?
这既无勇气,更不道德。
王超有点儿生气,旺达虽然可怜巴巴,但这一连串表现并不比陈跃进更值得信赖。
“旺达,我们必须立刻回到那儿去。”
“不。”
旺达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带着显然的愤懑跟委屈。
“那些人是因为我们而死的!”
王超差点脱口而出那些人是因你而死的,他倒从来不是那么极端的人,尤其是对旺达。
不料旺达立即反唇相讥。
“如果你不一直往那儿看,他们很快就会走掉的。”
旺达这回答让王超气得快晕过去,敢情这些人的死伤是我害的啊?
他们?王超明明只看见一个身高二十米的巨大人形,这也叫他们吗?
又一个人被长刀拦腰斩断,发出尖利的惨叫灌入王超的耳朵,他再也坐不住,几乎要跳起来。
“我,命令你,旺达,立即让我出去!”
旺达万般无奈,只好挥挥手。
海边灯塔的景象霎时消失,王超由空中落下,落在地上时,距离那怪形背后大约三四十米。
王超无师自通的抬手,隔空拔起一根金属制的电线杆,悬在空中,一端指向怪形,像一支即将投出的标枪。
除了电线杆,公园里类似的物事还很多,长椅,大石头,都可以如法炮制的拿起来投向怪形。
怪形立即觉察到什么,停止手中动作,侧耳倾听。
“喂!”
王超冲着那怪形,声音洪亮的招呼。
怪形敏捷地转过身来,目光如炬地瞪着王超。
王超测出这怪形的力量大约四千多万,对比自己的八亿七千万,实在是弱鸡了。
但随即他便被那怪形手中的长刀骇住,和那把十余米的长刀比起来,自己隔空举起的电线杆比牙签强不到哪儿去。
何时投,怎么投,扎向怪物的哪儿,扎得中吗,扎不中怎么办?王超心头忽然茫然。
就算有八亿多力量,但怎么运用呢?
牙不利,齿不锋,手头没有称手的兵器,电线杆投出去打不打得中,造成多少伤害,接下来还有第二次攻击的机会吗?
王超顿时有点儿脚发软,躲在人群里看坏人和跳出来面对坏人真不是一回事,自己还是太大意了。
如旺达说的,如果自己不一直往这边看,这怪形已经见好就收了?
两边对峙了一秒钟,那高大怪形朝王超发一声吼,手臂挥舞,长刀破空画了个弧线,倒没朝王超投来,而是——
一长串液体隔空飞来,啪啪啪地砸在王超身上,脸上,打得他生疼,顿时将他变成了个血人。
王超被这劈面而来这阵血雨惊得透心凉,怎么也想不起自己喊喂前的盘算。
我是谁,我在哪儿,做什么?
他惊魂未定,身高二十米的怪形将手中长刀拖在后面,大步流星地朝他走来。
那怪形腿极长,一步就是四五米,三四步便到王超面前十几米远,举刀横斩过来。
王超在怪形迈出第二步时奋力投出电线杆,自然是没投中,落在怪形身后两米处,再想要拾起先前选中的巨石,眼前寒光闪烁,十几米长刀急促的风声已呼啸而至。
长刀来得又快又准,王超意识到的时候刀锋离腰间已近在咫寸,心头油然地想到一句话。
“人有卖矛与盾者,誉盾之坚物莫能陷也。俄而又誉其矛曰吾矛之利物无不陷也。”
真想看看究竟是自己的腰坚,还是对方的刀利!
千钧一发之际,有个极微小的力道由王超背心猛的贯入,像枪口能量只有十焦耳的纸团弹打在裸背上,令他浑身一震,身体里蕴含的巨大力量仿佛立即被支棱起来,一冲飞天,堪堪避开那怪形长刀横斩。???.iua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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