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十几两银子的高利贷,真的输到了山穷水尽。”
赵肃睿骂得痛快,这牢房里关也不只是他一个人,很快,就从牢房深处传来了有人喊话的声音:
“……是~”
余四妹略低了低头:“我只是怕沈娘子在这儿受了委屈。”
察院衙门外,余四妹又见到了方祈恩。
“好下场?什么好下场?巡城御史一年一任,一任接一任地姑息养奸,到底害出了人命,这就是好下场?”
“出来,跟我走,以后你的牢房就在我隔壁。”
施氏看了他一眼,还是把那床被子抱在了怀里。
转了一圈儿回来,其中一个狱卒路过赵肃睿牢房的时候啐了一口:
“惹祸娘们儿!怎么没让胡会一道给杀了,扯了裙子脱裤子的货色给咱们爷们儿添了这些麻烦……”
“这哪是天仙,分明是个天王老子,哈哈哈哈!”
哪怕是见惯了重囚要犯的牢头儿,见此都心底生寒。
他刀尖儿略微后撤,钱小五见状以为沈夫人要收手了,连忙把那个狱卒往外拖,不成想那白玉雕出来的手掌心一转,竟然直直地扎了下去,裂帛似的声音响起,只见那把钢刀直接洞穿了那人的大腿,将人整个扎在了地上。
“施氏?”
“别呀。”赵肃睿似笑非笑,眼睛不错地盯着那狱卒,心中的杀意一旦起了就怎么都落不下。
“外头那是哪来了个天仙?说话倒是硬气!”
“你身为狱卒,拿的是朝廷的食禄,干的秉公的买卖,竟然敢说这等话!”
那两个年纪大些的狱卒连忙站了起来,拿起木棍去“敲打”那些犯人。
“小人、小人爹就是狱卒,爹让我来当狱卒,我就当了。”
施新梅没有出声。
另一个狱卒要拦,却被他直接从腰间抽出了佩刀。
在牢房里绕着走了几圈儿,赵肃睿抬眼看看外头,刚刚那个小狱卒正在离火塘远的角落里坐着,两个年级大些的狱卒正一边烤火一边吃着图南给出去的饼。
可是坐在交椅上直接骂官老爷的女子,他真是头一回见。
隔着栏杆打量了这年轻人一眼,赵肃睿随意摆了摆手:
“我在这儿呆得无聊,你进来想个法子给我解闷儿。”
脸上被烫起了一串燎泡的狱卒早就跌坐在地上,一看了“她”心中也忍不住露怯:“你!你!你这妇人!”
我、我们最好对你有轻慢之意。
牢头儿连忙走上前两步:
眼睁睁看金玉堆出来的“沈夫人”将话说得杀气腾腾,竟然比什么江洋大盗还吓人些,钱小五吓得闭上了嘴。
狱卒衙役皆属贱役,人称下九流的,他们便在其列,也多是父子相继子承父业。
图南看了他两眼,转回来就看见“自家姑娘”正有些为难地看着面前的饭菜。
钱小五在前面引路,两人一前一后到了一处牢房的签名。
赵肃睿这牢房的房门本就没关,只是虚掩着,此时被他一脚踹开。
“你们也不用打量着能把我劝回去,我当堂杀人,大罪难恕,这事儿要是没个结果,我就在这儿牢底坐穿!要么,就将卷宗转给刑部,砍了我的脑袋,只是在砍了之前,你们得把那胡会从前的所作所为一桩桩一件件给说清楚,还有你们历代巡城御史是如何包庇的,如何有案不查的,呵,我倒要看看砍头台上有几个跟我并排跪着的!”
明明隔了个木栅,也知道里面的沈夫人才是被关着的,可钱小五战战兢兢,总觉得被关在里头当了案板上鱼肉的是自己。
“方老大放心……只是,沈夫人到底是个弱质女流,让她在那牢里呆久了也不好,要不,咱们干脆把她移到北镇抚司,哪怕关着,也比在这儿强啊。”
瘫在草堆上的妇人抬起头,只看见了一盏灯笼,和灯笼照着的如玉脸庞。
“哼,我知道的又何止这些?”眼睛看着火盆,赵肃睿自己抓了松子仁,本想吃,却因为肚子实在撑,又放了回去。
想也知道,他想说的怕是什么下流话。
钱小五也听得出了神儿:“我、我还以为是那陈大郎逼债!”
“沈夫人,我给您把炭盆里的炭续上吧。”
“这牢房上下里外,连着狱卒带犯人,你把你知道的都跟我说说。”
赵肃睿又是一脚,直踹在那人的身上。
“你当狱卒的时候见过什么样的凶犯?”
是有心赏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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