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 “——无妨的。” 她轻声道:“虽有些措手不及,但也并未太过为难我。况且如今婚约已废,早已作前尘往事,姨娘不说舒雅都已快忘了此事。” “舒雅你就是太心善了,这才叫恶人盯上。” 六娘轻抚着她的手掌,神色垂怜,两人一同侧坐于亭间坐廊:“舒雅你在家中也算得天生丽质的美人之姿,而且自幼便勤学苦练,有一身惊人武艺。若被当做筹礼赠给那些年轻皇子,确实称得上大礼一件。 此次虽靠着绝强武艺婉拒了十六皇子,但舒雅你父母早逝无人庇佑,能躲过一次,却避不开第二次、第三次...年纪已过二八年华,迟早是要嫁人的。总不能年复一年都待嫁闺中闭门不出。” “六娘所说的这些道理,舒雅皆是明白。” “心中明白,却不意味着你知该如何应对。” 六娘叹息一声,柔声道:“那十六皇子性情确实不佳、又恶又懒,舒雅你瞧之不上也是正常。 但王室之中皇子却有二十来位,其中亦有文韬武略非凡之辈。甚至那些个大皇孙都已长至成年,各个英武不凡又尚未结亲,舒雅你确实得去好好接触一番才行,兴许还能挑得几个顺眼的俊小子...若当真与哪位皇子皇孙对上了眼,又如何需要担心旁人给你乱点鸳鸯谱?” 华舒雅闻言面露几分无奈:“六娘,我无意与那些皇子皇孙谈情说爱。我在长岭县内已与一位书生...” “那林书生之事,六娘我已有听闻。” 六娘面孔微板,低吟道:“此事六娘不好责备与你,但确实要与你说说现实...那一介书生终究潦困清贫,哪怕长得再俊俏也不过一张面皮而已,即便口若灿花,说破了天也就是能言善道之辈,朝纲之上都有不少年纪尚轻的文武忠臣,文韬武略样样精通,怎会输给那乡野书生半分。” “或许如今尝得情愫甜蜜,可几年、几十年人生稍纵即逝,那些甜言蜜语又还有何意义。寻得一个好去处、为往后子嗣留得一份好家业,才是妇道人家该做该想之事。” “六娘...” “我知你心中会有不忿,觉得自己看重的情郎最为优秀。”六娘正色沉声道:“但你作正阳王之孙一日,身为女子总归是逃不过这一天的。哪怕你这次能拒得了十六皇子,可明日要在再来一位三皇孙,你又该如何? 以老王爷的面子能护得了你一时,却不能次次护你平安无忧。若将那些年轻的皇子皇孙们全都得罪一个遍,你这将来可要如何才能安稳生活?” 言至此,她眸光微动,附耳叹息道:“但你若当真难受....不妨便早些下定决心离开王府吧。 抛了身份远走高飞、不再回王府哪怕一日,兴许也算一条出路。省得被紫俞娘整日惦记着要将你嫁出去。” 华舒雅抿了抿薄唇,颔首道:“六娘这番话,我会记在心中的。” “舒雅心思成熟,想来也自有决断。” 六娘温和浅笑,轻抚着她的脑袋:“不过此事也无需太过着急,再过几日青阳大典召开在即,你不妨去准备些许寿礼,到时候一同呈上,让老王爷稍稍开心些。” “舒雅明白,这两日已是准备了些小礼,静待大典召开。” “哎!我家那几个孩儿要是有舒雅这般懂事就好了,也省得我这几年要整日跟在后头唠唠叨叨。” ... 待二人细声寒暄了好一阵,六娘才在侍女搀扶下悄然离去。 华舒雅抿了口茶水,眼帘微垂,心底幽幽叹息一声。 这六娘虽是前来说了一大堆教诲说辞,但其心思亦还算关切,那些家长里短之事聊起来更是真心实意。,如遇到内容乱码错字顺序乱,请退出模式或畅读模式即可正常。但双方关系...倒也没有那么亲密无间。 她虽是年纪尚浅、但自小在王府长大,又如何看不清这些尔虞我诈、暗中思绪。 尤其是如今武艺渐长,更能看清这些夫人们微小的情绪波澜,是否暗有深意一瞧便知。 “总归,是不想被抢去了她两位女儿的位置。“ 华舒雅淡然一笑,心中并无波澜。 为人父母,多留心思在自己的亲生骨肉上自是理所应当。这六娘已算府上难得的温柔性子、待她还算不错。往后其几位女儿若当真能与皇子皇孙们牵上线,也值得好好恭喜一番。 “不过——” 她低头看向重新放回膝上的长剑,眸光熠熠。 这段时日回到府上再与诸多兄弟姐妹、姨娘姑父攀谈闲聊,心中却渐作平静。往日的困扰烦恼反而被抛到了脑后。 世俗争端仅是过眼云烟,唯剑心愈发凝练牢固。 “虽是心中欢喜,但这绝尘心剑若再练下去...我岂不是会变得冷血无心?” 华舒雅扶额失笑一声,那清冷出尘的气质如冰雪消融,泛起几分娇艳少女的艳丽柔意。 而脑海中倏然闪过在长岭县内的点点滴滴、熟悉的几张温和面庞,心头便不由得泛起几分暖意,轻笑着执剑起身,准备一如往常般在庭院内独自练武。 她身为王府一员,这宅院自是其独居之地,无外人会随意前来打扰。 虽有几位贴身的丫鬟同住服侍,但平日也不会寸步不离地一直跟着,总归不是四五岁的幼龄稚童,需要日夜牢牢看护。 “罢了,再舞剑片刻,待会儿就去帮水儿她们干些——嗯?!” 恰至此时,华舒雅的神情蓦然凝起。 有视线! 原本柔泛涟漪的灵眸兀得化作冰冷剑眸,眼神似剑般瞥向府苑墙角之外。 “怎么回事...刚才难道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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