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羽起身将那盏天灯吹灭,看着雪白灯纸上的那枚羽毛,鬼使神差,她抽出腰间含光剑就将那片灯纸割了下来。
打开包裹,君羽随手便将沁着芝兰香,画着羽毛,写着等我两个字的灯纸,放进了行李包袱内。
她一边摩挲着手中的包袱,一边感受着小腹传来的不适,君羽在心中第三百六十五次诅咒老天爷,为什么对女子这么不公平?
之前,她一直忙于对付公孙敖,根本无暇顾及自己,如今好不容易缓过神来,手掌中被划破割裂的伤口,鲜血干涸的狰狞,以及小腹处阵阵的抽痛,无一不叫嚣着袭入君羽脑海。
君羽将桌上书生特意留下来的伤药倒出来一些,简单清洗了一下手心的伤口,然后用丝绢包扎妥当。
又执起行李包裹小心翼翼的打了个结,这才整理了一番床榻,正要入睡。
谁知,房门前突然传来一阵鬼鬼祟祟的脚步声,伴随着一阵飘香四溢的食物的香味,钻入君羽耳鼻。
下一秒,君羽就听到了一声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嗓音,“君羽老大,你睡了吗?”
君羽面色一僵,有些灿灿然的刚要开口。
谁知,来人早已经自来熟的打开房门,走了进来。
云止肿着一只熊猫眼,肩膀上趴着银白色的小凤梨,正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放着一盅热气腾腾的汤水。
凤梨,云止均眼眶青紫,君羽真想忍不住感叹一句,“真是标准的难兄难弟!”
此时,巴掌大的小凤梨嗖的一下从云止肩膀上跳了下来,蹿上了君羽床榻。
云止也缓步小心的靠近床榻前,一把便将汤水递了过去,递到君羽面前,“君羽老大,你先喝点药膳,补补身子。”
“又是药膳?”
君羽眼底闪过一丝异色,心中闪过一道怀疑,不过想想并不太可能,她暗自摇了摇头,打消了自己的疑虑,便不疑有他接了过来。
汤水温热,散发着属于药材特有的芳香,君羽抿了两口试了试,倒也味道正好,汤水一下肚,确实身心小腹都舒畅了不少。
不过,她只是浅尝即止,这种大补之药,若是喝得太多,只怕明日她就不单单是大姨妈流血,到时候鼻血也得血流成河。
身前的云止看着君羽蹙眉的模样,不禁便想到爷爷转告他的话,那是主子风间离的吩咐,“君羽身体不适,切记近几日都要为她熬制药膳。”
所以,他这才将药膳汤水亲自端了过来。
如今这一盅汤水可都是主子的心意,他一定要看着君羽全部喝光。
云止眨着青紫红肿的狐狸眼,说道,“老大,我听跑堂的小二说,您晚饭那时候去灶房烧衣服,衣衫下摆流有血迹,估摸着是痔疮犯了大出血,这药膳你一定不能浪费,这可是补血的极品!”
闻言,君羽瞬间嘴角一抽,“书生,谁跟你说的我大出血?”
云止疑糊的瞅了一眼她,“这种事情不是很正常吗?你想想,男子下身出血,不是痔疮破了还能是什么?是男人都有这个毛病,没什么可避讳,也没什么难以启齿的。”
“噗……”
君羽一口气没上来,险些被药膳给噎住,她猛的咳了一声,随后也不啰嗦,一股脑便将这盅汤喝了个干干净净。
“咳咳!我不过是有些轻微擦伤,书生,如今我有些疲累了,那我就先休息,额,也谢谢你这碗补血的药。”君羽赶忙将手中汤碗放回托盘,然后,便推搡着云止出了她的客房。
房外,云止疑糊的盯着君羽抽搐不已的身子,默默嘀咕,“别骗人了,要是轻微擦伤犯得着去烧衣服?要是轻微擦伤,血会越流越多?何必要隐瞒呢?哎……”
当然,书生今夜的任务已经完成,天色也不早,他亦不在耽搁,拿着托盘,转身就下了楼。
身后,君羽关上房门的手一滞,“这个大嘴巴的小二,竟然胡说八道,思维真是极品了!不过,如此一来也好,便没有人会在怀疑她是女儿身,也没有人怀疑她为何流血了,全当默认一次吧!”
君羽揉了揉眉心,哀婉一叹,“这辈子的名誉注定要扫地了!”
床榻上,小凤梨从锦被中露出滴溜溜的兽眸,它幸灾乐祸的打了两个滚,吱吱的叫了两声,“笨女人,吱吱……原来你也有无可奈何的时候。”
君羽一把将手中软枕扔了过去,翻身吹灭了灯火。
三日后,汴京城皇宫。
风间离刚刚从乾清宫内迈出,就碰上了迎面而来的二皇子纳兰澈。
纳兰澈看着他,忽然轻笑,“听说离世子禁闭还没有结束,这不日便要带兵前往西北荒凉之地,看守驻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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