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原,暖沼谷。
谷内某间装潢华贵的蛊屋中,各类在草原上威风凛凛的兽牙、兽皮,此刻都被装饰悬挂在墙上。
一个十余岁,神情憨厚的少年,正与一位中年样貌的蛊师吃早餐。
“阿爸,外出狩猎,你一定注意安全,早些回来呀!”
少年啃下两口面饼,就着香醇的奶茶,大口大口地狼吞虎咽。
“好,阿爸一定早些回来!”
费清神情慈祥,望着眼前自己的孩子,眼中尽是宠爱。
他的妻子早逝,留下还是孩童的费才,便撒手人寰,自己也只得一人将孩子拉扯大。
族中虽有人为自己说媒,想要嫁给自己的女子也有,言续弦之说,可他都统统拒绝了,皆担忧那些女人会对费才不好,欺负他。
费才连吃了三张肉饼,喝了四杯奶茶,塞了两个奶糕,才悻悻作罢,打了个饱嗝。
瞧见阿爸一直盯着自己,费才舔了舔嘴唇上的奶茶,抿唇嘟囔道:
“阿爸,我,我是不是吃得有些太多了呀?”
“呃,当然不会,阿爸永远不会嫌弃你,不过,小才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费清微微一惊,反问道。
“因,因为族里的其他人听说我每顿要吃好几张肉饼,喝这么多杯奶茶,都说我是个贪吃鬼,肚子比谷里养的大胃马还能装!”
闻言,费清神情一滞,哭笑不得。
他是费家族长,更是四转蛊师,身家丰厚,故而他家的伙食比寻常人家都要好上不少,外头少见的每餐肉饼、奶酪、糕点,少有的时蔬瓜果,他家数不胜数。
心念至此,费清伸手轻轻抚慰费才的小脑袋。
“别听他们瞎说!”费清安慰道,“能吃,那是福气!
你比他们能吃,那说明你比他们有福气,他们那是嫉妒你,咱们,吃咱们的,!”
听见自家阿爸这么说,费才紧绷的心才彻底放下。
“来,再吃一个?”
费清从盘子取出一个点缀着浆果的糕点,递给费才。
“……好!”
费才犹豫了下,一把接过糕点,大口吃了起来。
日上梢头,春日的暖阳洒进谷内,将嫩绿的青草上的露水,照得璀璨。
“阿爸!早些回啦呀!”
费才与一众孩童,在暖沼谷谷口送别外出狩猎的队伍,目送队伍远去,泪眼婆娑。
春天到了,费家需要外出狩猎,收编野马,捕捉蛊虫,集市贸易,种种琐事都不得不需要费清这个一族之长掌舵。
好在,暖沼谷易守难攻,只派少许族人便能轻松把守,足已支撑到回援,他倒是很放心。
当夜,费才躺在兽绒毛毯上,盖着一条貂皮做的被子呼呼大睡。
不知过了多久,耳畔传来一阵呼唤声。
“少年郎!少年郎!少年郎!”
床榻上的费才仿佛听见了什么声音,睡眼惺忪,起身查看。
“谁呀?是阿爸回来了吗……”
费才回过神,定睛一看。
却是一个衣着宽大白袍,面容和蔼可亲的老者,头发雪白,两鬓修长,垂至下颚,右手拄着一根银丝纹路的紫色拐杖。衣摆下垂处冒着缕缕雾气,翻涌向上,拂过老者红润的脸颊。
费才:“……”
“少年郎!吾观你面目清秀,资质非凡,定是个升仙的好苗子,吾欲收你为徒,如何呀?”
费才:“……”
楚洛笙:“……”
二人相视一眼,久久不语。
“少年郎,你……哎!”
楚洛笙还准备再说上两句,谁知费才却两眼一闭,无力地径直向后倒去,叫他一惊。
“还好,还好,只是昏过去了……”
楚洛笙身形一转,褪去‘老爷爷’装扮,蹲在费才床边,探查情况,松了一口气。
“不是,咱就是说,‘老爷爷’相中热血少年,收其为徒,一飞冲天的故事,这家伙难道没听说过吗?”楚洛笙见尝试无果,开始陷入自我怀疑,“还是说,因为是在晚上,状态不好?”
沉寂良久,见费才一昏不起,楚洛笙只得暂时作罢,临走前还不忘给对方盖好被子。
次日,一直睡到响午的费才从床上爬起来,神情恍惚。
“昨天阿爸为什么变成了一个白胡子老头哇?真奇怪!”
躲在暗处,时刻关注费才一举一动的楚洛笙,闻言心里吐血。
合着你昨晚压根就没听清我说什么是吧?
我尼玛也是服了!
目睹跟个没事儿人一样,吃了仆人做好的早餐,灌了好几杯奶茶的费才,晃晃悠悠地走出家门,和谷内一众小伙伴玩去了。
时值春日,蛊师忙着外出狩猎补充物资,凡人们则在照看新生的羔羊牛犊,挤羊奶,喂养马匹。
至于北原的孩子闲暇时能玩儿的不多,因还尚未开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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