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鲁扶桑背过身去,压低声音问道:“小汐,你姑母她……”
“她怀了你皇兄的孩子,扶桑,这王子妃怕是也只选这一位了。”
顾云汐的表情恢复了平日的柔和,但却没什么温度。
耶鲁扶桑用眼角余光斜睨了她一眼,又迅速收回视线,小鸡啄米般点头道:“好好好,小汐的姑母,想来也不会太差。”
“她今年都三十余岁了,你哥哥才多大?他俩若当真般配,姑母也不会想着一尸两命了!”
顾云汐声色冰寒的说完这一席话,便独自一人走了。
她也不知道为何将挤压于心底那么久的话说出口后,竟没有感到一丝释然。
心口闷闷的,如同一颗巨大的蹴鞠球,就那么不上不下的卡在里面!
顾秀秀很快就会成为突厥王子妃,就此远离中原,去那天寒地冻的塞北。
估计她这辈子都甭想再回来了!
而按照鲁阿布对她的厌恶,等她顺利生下孩子,估计往后的日子也不会好过到哪里去。
要知道,塞北的民族,可是一点都不在乎一妻多夫的!
顾秀秀的未来没了,她替母亲报了仇。
但为何却感受不到报仇后的快感呢?
一路走,一路分花拂柳,也不知究竟在这硕大的宫殿里游荡了多久。
等到她再抬头看向四周时,居然莫名其妙的来到一处怪异的别院外!
那院子里的建筑都是深黑色的。
被院外的红墙碧瓦这么一衬托,仿若死亡之城,没有半点声息。
顾云汐迅速顿住脚步,正准备原路返回时,却见一四十多岁的老嬷嬷急三火四的往外冲去。
正好,顾云汐就站在那院门口。
两人撞了个正着!
老嬷嬷定睛一看,那到了嘴边的叱骂声也哽住了。
顾云汐诧异的问道:“嬷嬷是认识我吗?”
那老嬷嬷忽然笑了,她退后一步,再躬身行礼道:“晋王妃的未来儿媳妇,这宫里的人,怕是没几个不认识的!”
顾云汐知道她并非普通的宫人,便在她胳膊上虚扶了一把,问道:“嬷嬷这火急火燎的,是要去哪啊?”
老嬷嬷猛的一拍脑门,骂了自己一句蠢,就赶紧和顾云汐告辞道:“太后娘娘旧病复发,老奴要去太医院找太医,就先走一步了。”
原来这里是太后的寝殿。
前世,她记得老皇帝死后,太后就一直深居简出,很少有人再见到她老人家。
而先帝在世的时候,由于当初的自己一直被江宁关在侯府里,所以也不得见!
可这位独居的老太后却有不少风花雪月的传言,但那都是些不尽不实的小故事,随便听听,消遣消遣也就罢了。
而越是神秘的人,就越会让人好奇。
更何况荣家的灭亡,貌似也与太后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她或许应该趁着这个时机,去探一探究竟!
眨眼间,她已是心思百转,脚下的动作可比脑袋快了半拍。
沿着九曲回廊,往那更深处的殿宇走去。
不大一会儿的功夫,还真就到了一处烟雾缭绕的殿门外。
估计这里就是太后的起居之所了!
屋内隐约传出剧烈的咳嗽声,顾云汐竖耳细听,那刚刚舒展开的眉头又皱了起来。
她忍不住喃喃低语道:“太后怎么会得肺痨?”
肺痨多数是累出来的,或者长时间思虑一件根本无解的事。
当年母亲就是因着这个病才过世的。
如今她研究医术也有一段时间了,再加上枭鬼给她找来了不少已经失传的古书。
其中就有一两则偏方专门用来治疗肺痨。
她做过一些小实验,虽然不敢保证一定可以痊愈,但绝对不会像母亲那样病情急转直下,最后只能郁郁而终!
顾云汐想得入神,竟然一个不小心就踩到了脚下枯枝。
那清脆的一声“咔嚓”,立刻引来屋内太后的关注。
她声音有些虚弱的厉声呵斥道:“是谁在外面鬼鬼祟祟?还不赶紧给哀家滚进来!”
顾云汐知道自己暴露了,只能咬着牙走入殿内,再隔着一道帘子给太后俯身行礼。
她恭恭敬敬道:“臣女顾氏,给太后娘娘请安。”
“顾城的女儿?”太后的声音起初是高昂的,但到了尾音就又落了回去。
顾云汐眉心一动,心中起了疑惑,但面上依旧从容淡定的回道:“回太后娘娘,臣女的父亲的确是顾城顾将军!”
太后的幔帐内寂静了一瞬,转而又道:“你来做什么?哀家好像没有召见你。”
宫里有宫里的规矩,像太后这样尊贵的人,一般没有召见,的确不能冒冒失失的闯进来。
可她现在已经这么做了,便只好实话实说道:“臣女遇到了一些烦心事,原是准备出宫的,但也不知道怎么了,竟然误打误撞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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