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陈的,说起欧阳千户也是够倒霉,到嘴的肉都能飞......
方总旗惋惜新娘子时,李总旗也装好了火铳。
两人对视一眼,李总旗立刻扣动扳机,只听“砰”一声巨响,边角处一个苗人顿时被打成筛子。
这如旱天雷般的爆炸,让在场众人齐齐一愣,不论是交手的速度,还是腾挪的身法,竟然全都将动作放缓了下来。
毕竟这些锦衣卫都是精锐,虽然很少训练火器实操,但见过、听过的可比苗人多多了。
只是微微一怔,他们很快回过神来,趁苗人发呆偷袭一波,随着道道血箭飚起,几条性命瞬间被带走。
临死的惨呼哀嚎,立即将剩余苗人唤醒,双方又开始交起手来。
但是,在知道有人在一旁,拿着火铳虎视眈眈后,他们再也不敢全力对敌。
即便要应付眼前对手,还是得留下几分精神,注意着远处的李总旗,免得被他拿火铳偷袭。
方总旗一脸志得意满,挥手将火铳产生的烟雾扇开,随即大声叫道:“想要活命就立即放下兵刃、束手就擒!兄弟们,冥顽不灵者,杀无赦!”
锦衣卫顿时气势大涨,于是齐声大吼道:“杀无赦!杀无赦!”
苗人畏惧火器,不敢放手一搏,锦衣卫则受了鼓舞,此刻正是气势如虎。
此消彼长之下,苗人终于坚持不住,一改之前以血换血、以伤换伤的打法,开始游走避战。
远处围观者一见此景,竟不约而同往林中深处躲避,似乎官府胜了也丝毫不值得欣喜。
因为这些人很清楚,看热闹归看热闹,前提是热闹威胁不到自己,可锦衣卫一拿出火器就不同了。
这还不走远点,万一被火器误伤得多没意思?
还有一个重要原因,则是他们信不过锦衣卫——
当兵的胜了可还不算完,和贼人拼了这么久,不找补点银子,岂不是白拼杀了?
银子哪儿来?
苗人?
这儿才几个苗人?
苗人又能榨出几两银子?
就那点儿银子又能有什么用?
咦,你怎么和苗人在一起?莫非也是同党?
一起抓起来!
......
就因为这种事屡屡发,老百姓在对此逐渐适应的同时,也慢慢养成了良好的警觉性。
和官府作对的,不一定是坏人,穿公家衣服的,也不一定是好人。
什么时候能看热闹,什么时候该跑,他们心里可以说门儿清。
不过不论如何,最重要的就是不能落到这些人手里,真要被抓麻烦可大了。
要知道,官字可有两张口,不给银子,不是贼党也成了贼党;要是给了银子,即便真就是贼党,也肯定有什么误会!
正在苗人苦苦坚持,围观群众作鸟兽散时,有一个年轻人却逆流而上,直奔战场中心。
这人身材修长、剑眉星目,身后斜背着个木盒,腰上懒懒挂着个刀鞘,但奇怪的是,他刀鞘中竟插了根铁条。
这副打扮实在惹眼,无数和他错肩而过的百姓,都难免放慢脚步多看几眼,然后才继续往山下跑去。
当然,胆子大的人也有。
一个中年行商跑了几步,终于忍不住停下脚步回头,好心提醒道:“后生仔,你莫继续往前走了,前面锦衣卫和苗人打架,小心锦衣卫找你麻烦。”
那年轻人闻言,回头露出一个标准微笑,八颗雪白的牙齿清晰可见。
“多谢老哥,我找的就是他们!”
说罢他向行商抱了抱拳,手一扬扔出一个白花花的东西,那东西倏忽飞过数丈,直接落到那商人怀里。
商人不知所措,慌忙接在手里,定睛一看竟发现自己拿着一小锭银子,下意识张嘴一咬,然后就看到银锭上,出现一个清晰无比的牙印。
他惊呼一声,随即连忙捂住嘴,将银子收进怀里,满脸喜色的走了。
另一边,那年轻人的到来,也引起了战场中人的注意。
最先注意到的是李总旗,他本在继续装填弹药,无意间竟瞥见那个噩梦般的身影,再次出现在视野中,登时吓了一跳。
他心中虽然万分惊骇,但毕竟此处有近百锦衣卫,倒也没有过于失态。
拿通条飞速捣了捣铳管,他强自镇定下来,紧赶几步来到方总旗附近,惊声叫道:“老方!那小子来了!”
方总旗抡着绣春刀,正专心致志对付一个满身血污、身材壮硕的苗人汉子,这苗人虽然凶悍勇武,不过早已到了强弩之末,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若是全力施展刀法,此人不出三招就会被斩下头颅。
但是他并没有这么做,因为在这苗人身旁,还有个出手狠辣、鞭法凌厉、身着喜服的苗女。
这苗女武功极强,在场众多锦衣卫有一个算一个,单对单根本没人是此女对手,甚至若不动用火器,即便是数人齐上阵,此女仗着鞭长也不惧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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