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了呗,还能怎么办?
腹诽两句,陈冲又问道:“总舵主,我虽捐了些钱,但只怕也不是长远之计,还是要考虑怎么吃饭。”
说到此处,陈近南面色顿时一冷,身上散发出的浓浓杀意。
这股杀气一现即收,他也再次恢复如常:“之前我们在本地驻守时,既要防备鞑子从北方杀来,又要提防背后的汉奸,精力显然不够用。
正所谓兔子不吃窝边草,若是早先对这些人下手,多半要起其他的风波,对弱小的天地会来说,实在是得不偿失。”
陈近南顿了顿,这才继续说道:“咱们兵力本就不足,若是因抽调人手收拾蠹虫,让尚可喜和鞑子捡了便宜,那就得不偿失了。”
陈近南面色极其平静,似乎讲的不是军机要事,而是在说家长里短一般。
但就是这幅口吻,才让陈冲不禁心中发凉——
福建多土楼,土楼上有藏兵洞、射击口,完全就是一个个堡垒。
在冷兵器时期,一旦土楼里弓箭充足,想要攻破这种碉堡,绝对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以前不动手,是因为人手不够,现在训练多年的精锐,在陈冲帮助下已经准备就绪,那是不是已经可以动手?
对此,陈冲毫不怀疑。
陈近南之前的艰难,韦小宝反复说了许多次,显然这位福建明面上的主宰,日子并没有那么舒服。
而在杭州吃酒的间歇,他也听旁的会众说了一些事,总之都是陈近南的辛酸史。
连老实人都有火气,更何况还是天下第一民间势力的老大?
委屈自己这么多年,现在终于等到机会,陈近南绝对会报复回来。
然而正因如此,陈冲反而放心了。
如果陈冲一味向商人妥协,他反倒要重新考虑,这个人到底值不值得再扶上一把。
想到这里,陈冲笑道:“总舵主既然有了决断,兄弟我就不多嘴了,但有差遣尽管吩咐。唉,离开这么久,我都想双儿、建宁她们了,总舵主你先忙,我走先。”
“陈兄弟稍等!”
见陈冲站起身,陈近南连忙叫住:“陈兄弟,亏得有你资助,各位弟兄才装备起来,现在即便对那些硕鼠动手,陈某也自认不惧了。
兄弟于我于天地会,都如同那沈万三一般,如此大恩大德,陈某必有后报,还请先受陈某一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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