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之前只是听说陈金龙之名,并没有见过这人。
孙七“嗯”了一声,又去探陈金龙鼻息,幸好,还有气在,拔了他身上几根未被水冲掉的箭支,按胸挤腹,让他呛出几口水,过了一时,陈金龙醒过神来。
“陈山主!陈山主!陈山主怎么落入水中了?还受这么重的箭伤?”孙七问道。
“唉!”陈金龙先叹了一声,对孙七谢过救命之恩,说道:“是我败了,败给了兴武帮!”
“败了?我也听说陈山主在龙王祠堂落败,但你也没有受伤落水呀!”孙七不解道。
“孙领帮所说是十几天前的事情了,昨天,我又带全堂口的弟子去讨伐兴武帮……唉!”说到这里,陈金龙脸上满是羞愧,摇头叹息一声。
那时的信息传递极慢,虽然距离并不是太远,但孙七所听说的已是十几天前的信息。
看着陈金龙的脸色,徐宝山也不得不相信陈金龙在龙王祠堂败给兴武帮的事实……
“又败了?陈山主是怎么败给兴武帮的,能说给我听听吗?”自己的私盐生意萧条完全是因为兴武帮,自然孙七对此十分关注。
虽然陈金龙极不想说这一段走麦城的事,但对方救下了自己的性命,而且养伤之事还要指望对方,哪敢不给面子?叹息摇头多下,终于说道:“我败给了大米白面!”
“败给了大米白面?”陈金龙没头没脑地一句,让周围江淮四的人都纷纷不解。
“是呀,败给了大米白面……”陈金龙就把月芽滩弟子反水之事简略说了,当然,他为了逃命拿山堂弟子做肉盾之事则隐略不谈。
擅杀自己堂口的弟子已然让自己名声大臭,如果这事再传出,日后也就更加没法混了。
点了点头,孙七道:“的确,现在兴武帮财力确实雄厚,就连我们盐帮也没办法和他们比拼财力!”
虽然这话是在为陈金龙找面子,但也是真话,之前江淮帮凭借贩盐之利,是周围帮会中最为富有的,但是自从兴武帮来了江文远,就不一样了……
“陈山主也不必过于灰心,虽然这一次折了龙华山堂,但你手里还有玉龙山堂,未尝不能东山再起!”孙七劝慰道。
像陈金龙这样的山主,并不是只开一个山堂,往往会开很多个,或者是在同一个地方,也或者不在一个地方。
“嗯!”陈金龙点头应了一声:“只是眼下我箭伤未愈,需要在孙领帮这里养伤了!”
“同是安清道友会里的,昔日又有盐上的生意往来,江淮四怎能见死不救?而且,日后或许我们可以共同对付兴武帮!”孙七说道。
之所以安清道友会既有江淮帮的领帮,又有哥老会的山主舵把子,正是因为贬私盐上的合作,江淮帮把趸来的私盐分售给哥老会山主,由山主分给堂口的弟子零售,双方都得利益。
陈金龙又连谢了几声。
“来呀,扶陈山主回到帮中疗伤,宝山,你去请最好的郎中过来!”孙七吩咐一声,众弟子齐应一声,围上前来,扶起陈金龙,往临江的房子而去。
“两千多人的山堂,败给了几个穷船工,我怎么就那么不相信呢!”徐宝山去请郎中,一边走着,一边嘴里嘀咕:“一定要会会他们,我倒要见识一下是什么样的江文远……”
近段时间,兴武段清帮的人格外兴奋,之所以兴奋,正是因为战败了陈金龙的龙华山堂。
虽然事情过去了好几天,帮中上下谈论的仍然是这件事,有的佩服江文远的口才,几句话就让对方的弟子几乎全部反水;有的赞叹连弦弩的威力,三百持弩手轻松对付两千人的队伍……
谈论间,都以自己是清帮人而骄傲,不但在战力上有优越感,在幸福度上也有优越感,人家连杂粮都吃不到的同时,自己这边却能大米白面吃个饱。
全帮上下,只有管大和李能掌最不开心,突然增加两千张嘴,而且都是很多天没吃过饱饭的饿鬼,每人每顿都要吃掉三四个白面馒头。
把管大和李能掌心疼到肝颤,不得不去找到江文远诉苦,希望江文远能降低伙食标准,或者控制食量。
江文远自然不肯:“当初,你们让我做总领帮时,不就是说让更多的人吃一口饱饭吗!而且这些人都有用!”
“有用?”管大和李能掌不解问道?
江文远道:“现在很多外地人都来我们兴武帮进货,咱们这里也热闹了起来,我想在周围建上几十家客栈、茶馆、酒楼什么的,不但方便前来进货的人,还能让我们多赚些钱!”
仔细想了想,管大和李能掌脸上的肉疼才算退去,换上了一幅欢喜神色:“这样我们就能赚更多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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