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银幕里离开女友的家,又跑到酒吧灌酒的张家驹,吴砚恨不得冲进去拽住对方的衣领,让他看看身边的人。但他记得大哥说过,有些人面对困难的时候,会选择逃避,因为逃避是最轻松的选项。张家驹借着酒精逃离了现实,就算没有酒,他也会用其他手段逃避。比如主动挑衅混混讨打的时候,很可能觉得死亡才是终极解脱。>
等等……>
一想到张家驹躺在地上的那个眼神,吴砚便想起了影片开始不久,红面具在高楼外行动时,张开双臂跳向天空,那眼神里一闪而逝的轻松和解脱。>
那两双眼,真的很像。>
吴砚不太确定,如果张家驹和红面具同样都想着自毁的话,那么……红面具又是在逃避什么呢?>
这样想着,银幕上,镜头转到了红面具那边。>
在大家的想象中,以一己之力打断警方脊梁的红面具,本该意气风发,得意洋洋。>
结果不是。>
在一个装饰豪华的屋子里,红面具正躺在床上睡觉。不戴面具的他,一张脸安安静静,所以的凶戾和野性统统收敛。面对这张好孩子的脸,任谁也想不到就是这样一个青年,心狠手辣,犯下多个大案,死在他手里的警察数目骇人。>
忽然,一男一女激烈的争吵声将他从睡眠中吵醒。>
“城西的派出所位置空出来,怎么就不能让儿子上了?你到底管不管自己的儿子?”>
“我不管?那你管了没有?你一天天的,不是跟那帮女泡在美容院里,就是在国外飞来飞去买一堆没有的东西。你儿子变成今天这个废物,都是因为你这个当妈的没有教好!”>
“我怎么样都比你好!我没有教好,那你呢,你教好了?”>
“我忙着工作,我不工作谁养这个家?”>
“工作?你一年到头能往家里拿几个钱?”>
“你别给我吵,我不和你一般见识。”>
红面具眼神中流露出深深的厌恶,烦躁地用枕头捂住了脑袋。>
然而伴随着争吵,某个脚步声越来越响,带着满满的恶意,从银幕之外迅速袭向红面具。>
一只手突然把他从床上拽了起来。>
“起来!就知道睡!跟你妈一样,晚上就知道鬼混!”中年人穿着高级警服,一下一下扇着红面具的头。>
然后观众便看到,那个手段残忍,心性凶狠的悍匪,一下下被打得东倒西歪。以红面具的身手,三秒内夺走中年人的性命不成问题,但此时他的身子却因为过于恐惧,身体本能地切断了一切对外的感应,僵成了水泥,双眼失神地承受着。>
观众们看得瞠目结舌。>
“案子一个都破不了!想给你升职都找不到一点理由!”>
“几年了,还是个小干警?”>
“你让我这个厅长脸放哪里?”>
“废物一个,混吃等死,一点都不像我!”>
贬低谩骂伴随着殴打,如一阵狂风骤雨,拍打在红面具的身心。>
好一阵之后,中年人痛快了,才整理着衣袖,余怒未消地离开。>
中年人走后,一个装扮精致时尚的中年妇女走了进来。坐到发呆的红面具身旁,不痛不痒地安慰了几句儿子,再咒骂几句刚才那个中年男人,才坐下说了没几句,女人看了看手表,准备走了。走之前塞了一把几千近万的零花钱在红面具的手里,让他放假了出去转转,散散心。>
而红面具从头到尾一直面无表情。>
等到整个家只有他一个人了,客厅的电视自顾自在播着新闻。新闻里,刚才还面容狰狞、痛快施暴的中年人,此时却衣冠楚楚,正气凛然地说着警队改革以来的诸多成果。>
这些字句像钝刀子,字字割着红面具的脔心。>
在客厅电视的汇报声里,画面闪过了于这个家发生的种种罪恶。>
有一群中年人来到家里,把精美的古董奉给中年人,中年人气定神闲地笑纳。>
有中年人在书房,将手里的某些案子作为筹码,跟另一些穿着警服的高官进行政治利益置换。>
有一个小孩大冬天光着身子,双手被铐着,被中年人拿皮带抽打,身上一道道血痕,小孩哆嗦着硬是没哭,僵硬着脸,满目仇恨。>
小孩的那双愤恨的眼,和红面具的眼重叠到了一起。>
观众们总算知道红面具对警察的恨为什么会那么大了,在这样的环境里长大,不长成怪物就奇怪了。他们的心里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就像看到一道条件残缺的应用题,用简单的一句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来概括,太过于轻飘飘了。>
听不进客厅电视可笑的宣传汇报,红面具心里的恨意需要发泄。>
镜头一转,他来到了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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