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亲临,顾家不盛荣耀,设宴款待。>
在妇人们忙碌晚膳的时候,顾峥与穆弈秋在正殿内品茗下棋。>
顾峥笑道:“皇上甚少有出宫的时候,更莫说是莅临微臣府邸,实在是稀罕事,微臣欢喜。”>
穆弈秋虽然也在笑,但是眼角眉梢流露出的,尽是哀情,“离了宫,便是一家人,不分君臣。按理,朕当唤你一声岳父。”>
顾峥摆手,“皇上如此,可要折煞微臣了。”谈笑间,顾峥问道:“今日皇后娘娘怎未同皇上您一并回府?已经有许久,大家没有团聚在一起了。想着也觉得热闹。”>
穆弈秋,“岳父又不是不知道,您那外孙最是粘着他母后,一时一刻见不到都不行,总是要哭闹的。本想着带他母子二人一并离宫归府看望,可如今季节更替,怕孩子来回折腾落下了风寒病痛总要吃罪,便未能成行。可晚晚记挂着你们,便让朕离宫来探望一番。”>
“都好,都好,皇上能来寒舍坐坐,微臣合家也是极欢喜的。”>
穆弈秋的棋艺是在顾峥之上的,但纵观今日棋局,仿佛似是顾峥占了上风。>
顾峥又落一白子,问道:“皇上瞧着是有心事?看来心思不全然在同微臣的这盘棋上?”>
“岳父通透,是有些烦心事,不过算不得什么,很快就会过去。”>
“如今国泰民安,四海升平,百姓安居乐业,所有人都赞您这个皇上年轻有为,是为大昭之福,还有什么可烦心的呢?”顾峥劝道:“皇上,为人最重要的是心境开阔,许多事儿现下烦忧,再过几日想想,倒也没什么。您又何必自寻烦恼呢?”>
穆弈秋默声须臾,挤出了一丝笑容算是对顾峥的回应。>
他举起茶盏,与顾峥碰杯,“岳父看事通透,朕受教了。”>
“哎呦,不敢当不敢当,今日,微臣和皇上自当同饮一番,皇上意下如何?”>
穆弈秋沉声道,“朕,正有此意。”>
顾峥,“瞧着皇上是从宫中抬来了醉仙酿?那可是陈年的佳酒,只怕皇上今日醉在了府上,回宫后又免不了要受皇后娘娘的念叨了。”>
穆弈秋打趣道:“怎么?岳父好似对于这种事十分有经验?”>
顾峥将食指放在自己的唇前,嘘了一声,“可莫要说,不是什么光彩事,倒是让内人听了要偷着欢喜,可折损了微臣的面儿,哈哈哈哈哈~~~”>
后来,下完了两盘棋,穆弈秋便道自己有些背酸,想去庭院内走走。>
这一路走,先是路过了书房,闻听男子郎朗诵书声,不觉驻足瞩目。>
顾荣如今已经接近十七的年岁,意气风发,好一个少年郎。>
在刘氏的细心教导下,他也算是整齐,今年的科举有望能够摘得好的名次。>
他本是顾峥之后,原本不用努力也能得个一官半职。因此,他的努力才显得更加珍贵。>
回想起刘氏和顾荣本该有的结局,穆弈秋不禁唏嘘。>
顾荣看见穆弈秋立在窗外,欢喜从书房跑了出来,对着穆弈秋拱手一揖,“姐夫。”>
穆弈秋笑着摸了摸他的脑袋,“你这滑头,见了朕从不尊称,一口一个姐夫的叫的亲昵。”>
顾荣吐了吐舌头,“三姐教我的。三姐说,姐夫是自家人,叫皇上就见外了。”>
“当属你机灵,不过还是要用功读书,莫要以为朕是你姐夫,科举的时候便会给你放水,明白吗?”>
顾荣用力颔首,“姐夫是皇帝,我自然也查不到哪儿去。姐夫说,是不是?”>
是不是?>
也许这个满腹抱负的孩子,连明日的日出都再也瞧不到了,这样的话,让穆弈秋如何回答?>
他只是点了点头,而后快步离去。>
行至佘太君房外,见她和刘氏正在赶着什么绣活。>
佘太君年事已高,眼神不太好,却还是很吃力的一针一线缝绣着,而刘氏则在一旁替她指导,“老太君,这一针又错了。”>
佘太君笑道:“哎呀,老了,不中用了!做出来的东西粗糙难看,也不知道青儿会不会喜欢。”>
刘氏,“您做给晚秋的肚兜,青儿知道是您亲手做的心意,哪里会有不喜欢的道理?依着妾身所言,怕是欢喜的要命呢~~~”>
佘太君,“呸呸呸,什么要不要命的,不吉利!”>
穆弈秋在门外瞧了须臾,真切的能够感受到这一大家子对晚青的好。>
突然,他肩膀一沉,是有人的手搭了上来。>
回头时,见来人却是顾景为。而他身边,多了以为如花似玉的妙龄女子。>
“皇上,今儿个有空?”>
他一开口,仍是一口的痞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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