胥阳期待着她开口,若是连这般深藏的秘密都可以共享,他便再无遗憾,只是等了许久,落在耳朵里的却是一句,“我……不想说!”
说不上失落,却也不至于多开心。
“不想说,便不说了。”胥阳轻声言道。
楚莲若垂下眼睑,她不是故意要去瞒着胥阳,只是重生这样的事情太过惊世骇俗,她不是不想说,而是不敢说,同样也是不能说。
楚莲若抿紧了唇,薄薄的唇线应成一条,顿了顿,“只是这一点,我不能告诉你。”
只是这一句,胥阳跟吃了蜜一样,开怀不已,如此便够了。“那跟我说说风轻的事情。”压抑的气氛瞬时消散,话题被挑开。
“嗯?”楚莲若诧异的瞪大了眼,原来还以为这人从进来到现在什么都没说,该是吃定了自己的态度,却原来还是在乎的。
她好笑的看着胥阳,“我还以为王爷多大方呢!”
“哟,还学会调侃本王了?”胥阳挑了挑眉。
至此,什么秦老将军,什么风轻,什么仇恨,什么嫉妒,所有的话题全部被打散……
夕颜宫是安生了,玉华宫里却是满面愁色。
“娘娘,如今琴桑身死,也已经查明,与夕妃与文妃的毒有关系,我们玉华宫如今还是处处谨慎的好。”这是小从的身影,他算是施玉音的心腹,琴桑死在储秀宫的消息胥容也没有进行封锁,反倒有杀鸡儆猴的意味。
而这一出杀鸡儆猴的戏码落下之后,便能够想得到最人心惶惶的便是玉华宫。
施玉音暗恨,本来关于琴桑她是让萧风闲置一旁,她来暗中调查,再知道与伯阳候之女有关的时候,她心中已经有了决断,想要借着要挟,得到一些利益,却不想竹篮打水一场空……
没想到这萧风该雷厉风行的时候,一点都不马虎。
“无碍,这事儿牵扯不到本妃的身上,以后做事仔细些便可。”施玉音心中有数。
“真的无碍?如今各宫都在看着咱们玉华宫的错处,如今逮着了……”小从尖细着嗓音,缓缓的吐露着这般的言语。
“都是些上不了台面的,如今,皇上的心思可都放在了咱们的身上,便是想要吹枕边风也是没有法子,倒是淑妃殿,如今可有异动?”施玉音突然想到自己好久都不曾过问淑妃的消息。
“娘娘……”小从在一侧弯着腰背,欲言又止的模样,眸色间也藏了些微的忌惮。
“说。”施玉音心烦,甩了甩手,示意他赶紧说出来。
“娘娘,你不是将自己的暗线悉数退了么?”小从小心翼翼而言。
施玉音错愕的瞪了瞪眼,随即手臂一挥,桌上的茶杯被楚莲若一挥而落,茶渍洒在地面上,留下一层层的污迹,殿外伺候的宫女太监立刻冲了进来。
“出去。”施玉音含着一张脸,阴沉的似乎一个不经心之间,就要将旁人给拖下去夺了那一条命去。
众人忙不迭的倒退着离开,更是在走至门槛的时候,一个不稳,砸在彼此的身上,直接摔倒了一片。
施玉音看着本就心烦,伸手拿过放在另一边,尚且没有糟了她毒手的玉杯,朝着门槛的方向便砸了过去。
直砸的一个人头破血流,却愣是一声都不敢吭的赶紧离开了去,不敢再多待一秒。
“娘娘……息怒。”小从虽然看的惊心,却也只能支支吾吾的说了四个字,听着倒像是劝诫着施玉音。
“我什么时候,将暗线撤走的?”施玉音从暴怒之中平息下来,随后冷冷的看着小从。
小从尽可能的弯腰,瑟缩着缓缓回忆道:“便是那一日四妃首次聚集在玉华宫的时候,对了就是琴桑烫到夕妃的那一日。”看着仿若完全不知道的施玉音,小从的心中颇为疑惑,“娘娘……您不记得了么?”
施玉音也觉出了自己的不对劲儿,“跟我说说看,当日的情形,她想着终归是有些线索的。”
小从尽力的回想,当说到当日淑妃最后一个从她的宫殿里出来,然后施玉音便要求撤去暗线的时候,她一个机灵站了起来。“你确信,当日是她最后一个离开我这玉华宫的?”她抚着依旧鲜红的映在她指甲上的丹寇,眸间是一股深沉与迷茫。
“确实是这样,但是当日淑妃离开的时候,步伐有些不稳,奴才当时还猜想着是不是你们之间发生了争执?”
“你说她步伐有些不稳?”施玉音当即就抓住了重点。
对于淑妃,她最是了解,毕竟也算是老对手了,知己知彼这是最浅显的手段,若是连这都不知道,她还如何在宫中立足这么多年?
因此,她也是了解,关于淑妃这个苗疆之女,常用的魅惑之术,虽然说起来都是不入流的手段,但是在皇宫之中,有多么重要,不说也知。
只是没有想到,有朝一日,这术竟然会用到自己的手上,当真是好大的胆子。
“走,咱们去淑妃殿。”这里施玉音气势汹汹,小从却硬着头皮伸手相拦。“娘娘,如今不适合走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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