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愿的回答虽然不是最好的,但却是最合乎钟离桪心思的。他倒是很相信人和人之间的感觉。因为他曾经被噬骨钉之痛折磨多年,那时候的他完全被当成了一个废人,有人看不起,有人笑里藏刀,也全凭着他还有个皇子的身份和一个静王的头衔,才不至于被欺负到什么程度。但那些人过分虚假的用心却可以让钟离桪一下就分辨出来,凭的也是一种感觉。
所以当看到海愿和念儿抱在一起的时候,他就感觉这个少年和念儿投缘;当海愿只说要跟着念儿单凭一种感觉的时候,钟离桪就信了,信这个少年会拿真心相对。
“你的事情我和瑾王去说,你先留下,本分老实的待着,需要的时候会有人去叫你的,不要忤逆瑾王的意思。”钟离桪挥了挥手,示意让海愿先下去,没有说马上就让她给念儿伴读的事情。
因为从昨天钟离域对小海的表现来看,那样的厌恶至极,想要说服他也不是容易的事情,所以先让小海留下吧,找机会让钟离域看看他对念儿的忠心,说不定就有了转还的余地。
而且钟离桪坚信,主子和下人之间是靠着缘分的,就好象夜这么多年来随着钟离域一样,若是想要给念儿这样的孩子找一个能够忠心相伴的人确实很难。
“哥哥,你来啦。”钟离桪没有独自坐多久,钟离域就带念儿下朝回来了。钟离域是一早打算将念儿送去静心筑的,去了才知道钟离桪竟然去了自己的王府,所以散朝之后就带着念儿马上回来了。
“是啊,不是说念儿今天要上课,所以我过来看看。”钟离桪向一边抬了抬手,马上又跟着过来的一个内侍递上了一只红木的长条匣子。钟离桪接过来亲自拿到了念儿面前,蹲下身把盒子打开给念儿看着,并说道:“这是二叔送给念儿的礼物,让念儿好好读书的。”
那匣子里放着一对镇纸,是一翡、一翠的一对;红翡鲜艳如云霞,绿翠油绿如新柳,虽然没有繁复的雕刻上花纹,但翡翠上那自然而成的纹理好像是云雾缭绕的仙境一般,颇有意境。
“小孩子初学写字,哪里用得到这个呢。”钟离域一看就知道是哥哥又将母妃当年都压箱子底的宝贝拿出来了,倒是真看出哥哥对念儿的那一番心思了。
“总是要用的嘛,念儿认真写字读书就好。”钟离桪说完,见念儿仍是没有反应,又把身子凑上前一点,低头附耳对念儿说道:“昨天那个寻安居的少年已经被二叔带来了,今后念儿认真写字,他便陪着你可好?”
钟离桪的声音低低的,虽然是附在念儿耳边轻声的说着,但钟离域的内功高深,自然也是听的一清二楚,眼前马上就出现了那个趴伏在地上,哭的乱七八糟的一个少年的面孔来。
莫名的,一股无名火撞着钟离域的心,好像那少年哭泣的模样不只是讨厌,那一双含泪望着自己的眼睛更是酸楚,惹的自己心烦。想到这里,念儿还未答话,钟离域先吼了一声:“不行,那个傻子怎么可以陪着念儿呢。”
“域,你莽撞什么,怎么就不问问念儿的心思?我看那少年很好,况且哪个忠心随着主子的不是傻子呢?你且问问夜,为什么就拼了命都可以不要,宁愿几十年都一门心思的只是守着你?还不是傻嘛。”
钟离桪一句话,堵的钟离域词穷,是啊,夜在自己身边也有二十年了,若是没有什么特别的变化,就算是到了三十年,按道理影卫就可以自由了,想来夜也不会离开自己身边的,那难道就真是傻吗?
见到钟离域明显的在犹豫,钟离桪忙又拉了拉念儿的小袖口,轻声的问道:“念儿自己说,要不要他陪着你?”
念儿本来毫无表情的小脸似乎有了些动容,但却看不明显,粉嫩的一张小嘴动了动,一双漂亮的大眼睛看看钟离桪,又看看身边的父王,然后又看向了钟离桪。就在钟离桪和钟离域都认为念儿会如以前一样低下头没有反应的时候,念儿那稚嫩娇软的声音响起:“要!”
“要!”钟离域那双狭长上翘的凤目几乎是瞪大溜圆,他没有想到念儿除了会叫“娘亲”之外说的另一个字居然不是“爹”,而是“要”!念儿要什么?要那个傻子来做侍从和伴读吗?念儿要,他才不要。
钟离域那久违的孩子气突然就冒了出来,甚至别扭的比才三岁的念儿还要厉害,下一刻他竟然蹲下身狠狠的瞪着念儿,一边摇头,一边很严肃的警告着:“不行,念儿不能要他,他很笨、很傻,会把念儿带坏的。父王可以亲自陪着念儿读书,教念儿写字,不要他,念儿要父王。”
“……”念儿的一双大眼睛眨了眨,在他的心里,父王从来没有逆过他的心思,但这次看来父王是很认真的。于是念儿的眼神又看向了钟离桪,他不明白父王这是怎么了。
“念儿,看着父王就好,父王说了就算,念儿待会儿和吴先生读书,父王亲自给念儿伴读。”钟离域的大手轻轻捧起念儿那种漂亮的小脸,让念儿不得已直视着他,口气也是非常大的霸道。
“扑哧”哥哥忍不住在一边笑出声来,他也不知道钟离域这是怎么了,犯得着和一个小厮闹别扭吗?而且念儿居然肯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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