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恩霈半梦半醒的,只感到似有一宏大的黑影笼在自己身上,莫名地带来陌生的压迫感。
微睁开眼皮子随便看了一下,透过薄纱床帘,果见一背着月光的人影正立在自己床前。
孔恩霈心下一个咯噔,下意识地就想要尖叫,可那人手脚更快,在她还没来得及有所动作之前就已经用手捂住了她的嘴。
“莫叫嚷,是我。”
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孔恩霈虽说惊魂未定,但却认出来人正是那痞子无赖一般的聂定远,而非其他别有居心的能人,这才稍微松了口吻,身子也比喻才放软了一些。
见怀里的人不再那么僵硬了,聂定远这才把捂着她的手给松开。
孔恩霈虽被这不速之客气得不行,但因涉及自己的闺誉不宜声张,也只得压低声音道:“你个作逝世的,三更半夜闯到我房里来是怎么回事?!”
话音刚落,又想到聂定远这厮此番前来定是为了聂孔两家婚事有变的缘故。孔恩霈心下凛然,又觉着着聂定远跟那状元郎杨文甫不一样,不仅身怀特技不说,最要命的还是个没脸没皮的。若是他坏了她的闺誉,她就算想选杨文甫也选不成了。
就着月光,聂定远见孔恩霈果然一副戒心满满地看着自己,显然对他是不信任到了极点。
聂定远心里被刺了那么一下,只感到疼得厉害,但猜到孔恩霈定是又将他与那些宵小的行动联想到了一起,倒也气闷。
想他这些年也算是纵横江湖,在咸安城里几乎可以横着走,西南之战中那些蛮子听了他的名号不也都得吓个屁滚尿流,又何尝想到有朝一日他会在这种娇滴滴的女子手上阴沟翻船?
这一想来还真是好汉气短,他聂定远为了眼前这小妮子,头脑一热都给徐曼青跪下了,可这事儿又不甚光荣,总不好意思拿在孔恩霈眼前说道,现下又被她当成贼一般来防,也只得哑巴吃黄连了。
“你莫怕,我有话想同你说。”
孔恩霈一听,更是气得瞪大了眼:“你夜闯女子闺房,竟然就是为了要跟我说话?”
聂定远挑眉道:“那你感到我想做什么?把生米煮成熟饭熟饭然后逼你爹娘将你嫁与我?”
孔恩霈被那聂定远一针见血地挑穿了心思,脸上顿时烧得厉害,一时间承认不是不承认也不是。
聂定远看她眼神闪耀面泛羞赧,竟感到眼前这小女子真是越看越有味道,心下对孔恩霈的欢乐莫名地又多了一些。
孔恩霈咬了咬下唇,退而求其次道:“若你真有什么话想说,那明日便写封帖子过来,我保证会认真看,现下你速速离往罢!”
聂定远刚想回话,便听耳房那边传来了响动,想必是守夜的丫头听到孔恩霈闺房里有动静,起身点了烛炬进来查看了。
孔恩霈登时急得不行,若让丫环看到这样一个大男人深夜在自己闺房里呆着那还了得?可她房里没有别的暗门,就连柜子都是精巧可爱型的,哪能塞得聂定远这样一个牛高马大的人进往?
聂定远看孔恩霈急得额上冷汗直冒,滑头地笑了一下,便掀开帘子翻身上床,刺溜一下就躲到最里面往了。
孔恩霈见自己又被占了便宜,心里不禁痛骂,但奈何丫环的脚步声已经越来越近了,也只得赶紧将帘子笼好,尽量挡在外侧。
“小姐?”
守夜的丫头春杏明明听到方才小姐闺房里似有响动,还认为是孔恩霈起夜,便想拿了灯烛进来伺候。谁想刚进了门,便听到孔恩霈将她叫住了。
“我没事,你莫要进来。”
“小姐?”
春杏觉着奇怪,小姐明明是醒着的,但竟然不让她进往伺候。
孔恩霈赶紧道:“我今夜有些睡不着,响动大了点,你莫要点灯过来,不然晃得我更没睡意了。”
春杏一听,才赶紧把手中的烛火给灭了。
孔恩霈正绞尽脑汁地想着方法应对下人,谁知聂定远的手竟然尽不客气地就搭在了她的腰上。
这古代的床榻尺寸本来就小,更何况孔恩霈是未出阁的姑娘,床上向来只容一个人睡,如今多挤了一个大男人进来,两人身材只得贴在一起不说,连手脚都快要没处摆了。
那聂定远是吃定了自己不敢喊人,便堂而皇之地将手搭在了她的腰上。可好逝世不逝世的,孔恩霈的腰极为敏感,被聂定远带着粗茧的大手一搭,就算隔着件春衫,但料子毕竟轻薄,孔恩霈只感到腰上又热又痒的,差点没惊叫出声来。
咬紧牙关打发了春杏,孔恩霈在聂定远的手背上狠狠地拧了几把。
谁知那皮粗肉厚的聂定远竟然当她在给自己挠痒痒,半点不带喊疼的,反而把鼻端凑过她的脖颈处狠狠嗅了几下。
“好香,你是用什么东西沐浴的,气味竟这般好闻?”
鼻前香气氤氲,掌下所触之处一片柔软,想到难怪大哥项看山在得了媳妇之后整日只惦记着回家,他蓝本还感到不可思议,可现下想来,若得娇妻如此,他也难免会在温柔乡里折了腰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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