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交错中,一辆白色轿车在马路上疾驰而过,还没等溅出的一尺多高的水花落地,车身已经消失不见。
车里没人说话。
宁云海将车停在了第一医院的停车场上,直接下了车。姜月裴什么也没问,紧跟着下去。两人都没打伞,从天而降的雨水直接浇灌在头上。
姜月裴没空管这个。前面的人迈的步子又快又急,她得一阵小跑才追得上。
消化内科。
宁云海在护士站问了些什么,然后转过头示意她跟上。两人顺着病房号走进其中的一间。
沈昼清穿着病号服躺在病床上,眼神清明,瞧着一前一后进来的两人,没说话。
宁云海突然发狠,一拳打在雪白的墙壁上,却仍旧一言不发。姜月裴不知道这两人是怎么回事,又不知道开口说些什么,索性坐到另一侧空着的病床上,打量起环境来。
液晶电视,电冰箱,还有一台可供上网的电脑,靠窗还有一排三人坐沙发,沙发前的茶几上摆放着洗好的水果。
姜月裴微微垂眸。这家伙被120抬进医院还不忘找个豪华病房享受。
“他送你们上学的?”
姜月裴循声望去,穿着病号服的男人定定地看着她。
“嗯。”
宁云海砸完一拳,扔下一句“我去找大夫问问情况”就走了,只剩下两人在病房里。沈昼清看着从那头秀丽的长发发梢一滴一滴滑下的水珠,抿了抿嘴,没再说话。
病房里有些闷热,压得月裴快要喘不过气来。她看向沈昼清,发现男人还在望着自己。
她起身移开视线:“你热不热?”
“热。”
“那我去把温度调低一些。”
月裴走到调温器前,熟练地摆弄一番,转身准备重新坐下,却发现自己刚才做过的床铺上洇出了一大片水渍。
沈昼清:“出门没有带伞?”
姜月裴:“带了。刚才下车下的急,没顾得上拿。”
从停车场到医院大厅的距离不算远,雨虽下的大,落到身上的也不算多,再加上病房里的高温,不一会就干了。姜月裴找了块没被自己玷污过的床铺,重新坐下。
姜月裴重新看向病床上的男人。
“怎么回事?”
“老样子。胃病。”
“昨天刚刚晕倒过,怎么还不注意?”
沈昼清听得出来,这语气里有一丝责备,也还有一点埋怨。
“早上没吃饭。”
姜月裴突然语塞。她想起来,今天早上自己难受的不行,忘记送饭这回事了。
他也没问为什么没有送饭,单单只问宁云海有没有送他们姐弟俩上学。
她不知道该说什么,想来想去,最后干巴巴地问了句:“……怎么叫的救护车。”
沈昼清笑了:“打电话。走到一半路,胃痛的不行,就叫了车。”
还笑。
姜月裴看着他的眼睛:“那你没在外面买点早饭?”
“没。嫌脏。”
言外之意,不嫌弃你做的。
姜月裴的心这次又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不是雨水。
宁云海风风火火闯了进来,打断了两人惜字如金的对话。他对着沈昼清嘱咐道:“医生说你这挂几瓶水就能出院。最近忌生冷,忌辣。”
沈昼清朝姜月裴努努嘴:“记上。”
她反常地没有想跟他计较的冲动,稍微在脑海里思索了一下,菜谱就出来了。
山药排骨汤,清炒笋条,黄豆炖猪蹄,再加个小米粥吧。
姜月裴说:“那一会让他送我回家做饭,做好了给你送来。”
沈昼清说:“宁云海。”
“嗯?”
姜月裴一时没反应过来,看着沈昼清用手指了指杵在病房门口的人,才恍然明白。原来是给她介绍那位小卷毛的。
宁云海赶紧接上:“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宁,慕容云海的云海。“
能把名字介绍成这样的,也不多见。
姜月裴嘴角上扬,双眼亮晶晶地笑了起来。从早上起来直到飞奔到医院,堵在心口的那团气终于在这一刻,顺了出来。
“姜月裴。“
“我知道我知道。“宁云海瞧着沈昼清气色没什么大问题,早开始欢脱起来。
“就是那个,老姜老蒜的姜,月亮的月,裴,赔了的赔?”
姜月裴无语,沈昼清开怀。
她没耐心纠正,想想就算纠正了大概也不会有什么好话等着。没想到有人开了口。
“昼短欲将清夜继,西园自有月裴回。月裴。”
上次听他念着两句诗,她心里是窝着火的,没仔细听,只有个模糊的印象。这次她竖起了耳朵,细细地一个字一个字听过去。
男人的声音稍带些病时的虚软,不过嗓音未变,念起来多了一份甘醇和清冽,润润的划过月裴的耳朵。尤其是最后两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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