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又是一道回廊。>
左明德走到回廓尽头,只见前面是间屋子,门口摆着桌案,桌案后面一个吏员正在与史工说话。>
似乎没想到左明德来得这么快,那吏员抬起头,脸上有些诧异,笑道:“这位公子大才,但还是先等一会吧,前面这位还未登记完。”>
“无妨。”>
史工也转过头,一抱拳,咧开嘴笑了笑。>
左明德亦是一抱拳。>
——这种小考题,简单。>
但下一刻他忽然想到,史工进了屋,是走到这里、然后才出来借银子的,那其实比自己要快得多……>
“你觉得兵法是什么?”那边吏员向史工问道。>
“某觉得,兵法或者这个法那个法,都是万法自然……”>
那吏员微微皱眉。>
“黑牛儿推粪球是兵法,那么小的身子能推动那么大的粪球……”>
史工说着,却又从头上把那只竹节鞭又拿了下来。>
“大人你看,这竹节鞭也是兵法,它怕被鸟儿吃,就把自己变成树叶。它产的卵,看起来和种子一模一样,蚂蚁会把它的种子运到窝里,把外面吃掉,剩下的就丢在窝里,这样,小虫就能在蚂蚁窝里平安孵化……所谓三十六计,偷梁换柱、浑水偷鱼,无不是从这虫儿的生存之法当中得来的……”>
左明德张了张嘴,有些吃惊,有些被震撼到。>
那吏员手里的手笔停在那里,道:“你说的这么多,我怎么录?”>
“不必录了,让他进来。”屋中有人说道。>
左明德听得出那是夏向维的声音。>
——呵,这书生,一会竟还要考我。>
史工进了屋,便轮到左明德,先交了五十文钱,又填了一份极详细的资料,身世、地址、功名……总之他所有的资料几乎都填了。>
“这些我们有人核对,可不能作假。”>
“绝无一处是假的。”>
“好,还有几个问题……”>
末了,那吏员问了几个问题,左明德中规中矩地答了。>
进到屋中,见到了夏向维。>
“哦,是左兄。”夏向维起身笑道:“难得左兄这样的高才肯来军机处……今日只是‘海选’,左兄才华便不必试了,且这边请。”>
“真不必试?”>
“效率为重。”>
“好。”>
离开前,左明德飞快转头瞥了一眼,却见夏向维桌案上,自己的卷宗与一小堆卷宗放在一起,旁边是一大堆卷宗。>
——看来自己果然是出众的那一批。>
下一刻,他余光中看到夏向维手中单独拿着一份宗卷收进袖子里。>
那是史工的……>
等左明德完成了整个报名过程,走出来,发现在吏员那登记的并不是排在自己身后那个秀才。>
那秀才竟是连第一关都没过。>
“呵,岂不美哉?”>
一路离开贡院,左明德便已感到了压力。>
以往在士林中,只觉得天下英才不过如此,但如今一旦放开界限,把读书人的框架打破,然后随便遇到一个落魄草莽,竟就是天生的兵法奇才。>
“还真是……天下之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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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一个想法。”王笑道:“你看前面那个场地,够大吧?我搭一个台子,办一个总决赛,开幕的时候,找个人上去报幕,‘下面有请本次比赛的导师,他是谋士、是兵法大家、是开国功勋,他帮助草头天子,从三十骑到的百万雄师,计破潼关、智取西安、屯兵陕西、收复蓟镇,奠定了大瑞王朝的基业,他就是大瑞参政使、彭阳伯,李柏帛李元瑜’,怎么样?这样一来,规格就很高了。”>
李柏帛面无表情地看了王笑一眼,似乎觉得他脑子有问题。>
“可以,楚侯要是真打算如此,李某一定捧场。”>
“你这人开不起玩笑的。我不过是说说,要真把你这个反贼放上去,人家一看,造反的还有这气派?到时人心便散了。”>
“楚侯今日把我带过来,就为了开玩笑?”>
“倒也不是,是有件事与你商量。对了,你顺便帮忙看看军处机的考试题目……”>
“我是反贼,”李柏帛道:“侯爷要反贼帮忙,没想过我会拒绝吗?”>
“你是这方面的大家,就当是兴趣、私事。两个国家之间尚且可以交流,何况我们都是汉家王朝之人。”王笑说着,直接便将考题卷宗放在李柏帛手上。>
接着又道:“我家娘子想让我拿给她看,我都没给。到现在,你可是第一个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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