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念真坐着步辇赶到大校场的时候,秦家的晨练已经结束了。>
她在校场前的院子里下了步辇,佯装成漫无目的,缓缓往前走去。>
点将台上的秦成业与董济和已经离开。>
蔡念真走到台下一看,便见阶上摆着一堆衣服。>
那是一件对襟大氅,质地非凡,领口的云雷纹绣得极是精致。>
只看这料子,蔡念真眼睛便亮了亮,暗想关外苦寒之地,有几人的衣物能这般有讲究?>
过了一会,有说话声伴着脚步声传来。>
“这么说,大侄子统领两千人,十八弟领兵五百。就玄策你手底下一个兵都没有。”>
“那我要没去京城,我怎么也领兵比十八弟多啊……”>
蔡念真转头一看,便见四个年轻人联袂而来。>
其中最玉树临风的果然还是京城来的驸马。>
想到他驸马的身份,蔡念真自然也知道自己不该起什么心思,但越是知道,越是觉得……>
“表姐,你怎么在这里?”秦玄策问道。>
“表姐。”秦玄书低声唤了一声。>
“姑姑。”秦守仁行了一礼。>
蔡念真微微有些慌,低着头道:“我东西掉了,过来找找。”>
“哪能掉在这里啊。这里都是臭汗味,回头熏到你……”>
蔡念真懒得听秦玄策叽哩咕噜,偷眼向王笑瞧去,只见他身穿一袭交领曲裾箭袖衫,脚踏漳绒云头靴,便连头上束发带子也比旁人显得贵气。更别说其相貌与气度。>
秦玄策还在说什么“你不是向来最嫌弃我们身上汗味和血腥味”吧啦吧啦,那边王笑已俯身拾起地上的大氅披上。>
蔡念真再次偷眼看去,见他从袖袋里掏出一个质地不俗的玉佩挂上,又掏出一个荷包看了两眼,收在怀里。>
那荷包上绣着两只鹅,很有些丑。>
但在蔡念真想来,京城果然是风尚独秀之地,如今已流行用这种样式奇特的绣样了。>
“贵胄公子的风度果然不同!”她心道。>
……>
秦家不是什么讲究礼数的门户,秦小竺也天天跑到演武场。蔡念真既来了,几人便不觉着什么,领着她一路往回走。>
秦玄策却不傻,怀疑她就是来看王笑的。>
但行孝之事论心不论迹、男女之间论迹不论心。又没有证据,他也不好说什么。>
等穿过院子,蔡念真忽然“咦”了一声,莲步轻移,在一旁的草丛中拾起一张纸,轻呼道:“找到了,原来掉在这里……”>
秦玄策心道:她竟真的是来找东西的?>
“找到了?这是什么?”>
便见蔡念真拈着那张纸,有些赧然地低声道:“是我写的小诗。”>
“哦。”秦玄策应了一声,转头对王笑道:“我表姐会写一些诗。”>
“听说怀远侯乃当今词坛大家,可否……替小女子评点一二?”>
秦玄策便又心道:果然不出我所料。>
那边王笑摸了摸鼻子,颇有些尴尬。>
——词坛大家?我显然不是什么大家,我不生产诗词,我只是诗词的搬运工。>
他也只好接过那张纸,看了看。>
嗯,看不太懂。>
“……欲翻红叶裁新句,却见关山画晚妍。”>
王笑便也只好将最后一句念出来,赞道:“好诗,好诗。”>
秦玄策翻了个白眼,心道:好什么好,平仄都不对。>
那边蔡念真得了王笑一句夸赞,脸颊微红,低眉袖手,浅笑道:“我终究是没真个看过香山红叶、诗画京华,只好借着这关外风光一抒胸臆……在怀远侯面前贻笑大方了。”>
王笑摆摆手道:“哪有什么贻笑大方,我不过是书上抄了些诗。”>
“侯爷真是谦逊……”>
~~>
秦小竺练完刀出来,百无聊赖地穿过大堂,便见对面蔡念真走在王笑身边,两个人有说有笑的样子。>
蔡念真还显然极是开心,捏着个袖子时不时便捂着嘴笑。>
说起来,秦小竺从小便不太喜欢蔡念真。>
——说自己假小子就算了,话里话外还时常捻着些言外之意,意思是说自己胸小呗。>
由此,秦小竺在京城第一眼见到左明静便也有些不喜那幅仕女的作派,但后来她又慢慢觉得,左明静是真仕女,蔡念真是装出来的仕女。由此她的心气便也消了许多。>
但现在见了这场面,秦小竺的火气便噌一下冒上来。>
“王老虎!”>
秦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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