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是业余生活时间。
佟锁习惯性的去后院孙家,和胯嫂们侃大山。宛晴为躲避风头不出门,难免心理活动还是要有的:我发现有时多多的干活,就会忘了烦心苦恼。可是现在没事做了……她无心再上床休息,她从光盘盒子中找到黄安那专辑影碟送入机中,那消沉的“明明知道相思苦”又响起,每每从这歌声中她能找到自己灵魂深处的共鸣。同时,那黄安唱歌的声音,与石溪竹又那么相象……
石溪竹多日未见宛晴的影子,觉得蹊跷,同时他产生了要快速离开这里的念头。于是,去找家族中的大企业家四妹夫吕明:“吕明啊。我也需要养家糊口呀。这里好长时间没有启动生产了,三妹夫葛山,在某部司令部,和金属研究所包了基建工程,邀请我去放线施工了”。吕明讥笑道:
“四哥真是吃一百个豆不嫌腥啊,我和他同样是你的妹夫,不是我在当间儿挑拨,葛老山,头三角总是轰轰烈烈,实在叫人配服,可改革开放这些年来,竟然一事无成啊!你也都看着啦吗,好喝大酒,咱爸都说过‘葛山葛山喝酒就干……’最后是什么来着,‘人仰马翻’,还是‘四蹄朝天’哪”。石溪竹解释道:
“这‘四蹄朝天’那是他在酒桌外,背着我父亲,个人改的,原作是‘仰面朝天’。是,我爸常警教他‘聪明反被聪明误’”。吕明抢话:
“四哥啊拦你贵言了,你一走回来就难了,我是真舍不得呀,说心理话,你才智过人扔开外,更德高于众,我这厂要是换一个人给掌管,那还不将豆油,连偷再卖,都揣了自己腰包了。一个企业家用人不看到这步他能成事吗?我当然不一定老在这块谋事,老榨油哇,有您在我还能相信谁呀!你再来这儿等一段时间,油行已经有变化了,我正筹办发运黄豆,四哥帮妹夫忙帮到底。四嫂对你都那样了”。
“我至少还有孩子的养育责任呢……”石溪竹无奈:看来还要有一段漫长的等待了。他躺在炕上时常听见,墙外边佟锁的太脱拉车的马达声……
面临豆油翻倍涨价,时下自己加工生产豆油,不如倒卖豆油合适。吕明想好了,要去科尔沁那边的油脂厂考查。竟然头一天晚上做了一个车祸恶梦,石晓云便告诉吕明:
“今天你别出门了,叫四哥去办”!吕明来找石溪竹去科尔沁油脂厂:
“四哥,带上这一万五千元钱,看好油价就扣货”。
石溪竹推摩托车在福利院门口,竟遇见了他人生中第一个老友老情敌丁运:
“耶耶”,丁运背着照相机骑自行车,揞了一下近视镜片:“你在”?石溪竹忙过来,热情握他的手:
“我离开了杏花村,是在这儿打工呢,你到这来照相啦?你还应该开一个婚纱摄影档口,再结合游动经营”。
“我是在考虑哪”……
宛晴骑摩托车从禄官市场回来的路上,看见反道一边,有骑摩托车开过去的石溪竹。她便直接驶向福利院来找石晓波,院里女职工们都围住了她:
“你这一不干了,就总也不来看我们啦”?
“我,这不是来了吗”!
一阵寒暄过后,石晓波领她来到了会计室。
却说石溪竹,他骑上“太子”摩托奔驰在寂静的沉香河大堤路上。沉水委婉着它俊俏的身段,远树夹道迎来,雨后树叶的水珠打在脸上,他触景生情吟哼起小曲:
《春露》
在广阔的堤岸上,
我的摩托车如燕飞。
佳景只叹少了一点,
你的柔情你的美!
你问我爱你有多深,
一曲初唱如刀绞我心。
你问我爱你有多深,
再次试唱我双目泪润。
我为你悄悄流了泪,
人生的旅程从此生辉。
碧水说这是他的浪花,
绿树说这是它的露水。
不对不对你无须蒙昧,
贵为男子我也有泪!
无悔无悔我春雨挥挥,
今生仅有此一回。
摩托车驶向了科尔沁境内时,他突然想到,这里也是宛晴的出生地呀。看到这里沙地中一个个土房小村落,还有辽远的林带,他感受到了原始的自然和谐之美。没有这里的地灵怎会造就这里的人杰!
黄昏笼罩了科尔沁,万籁俱寂,更逐天边远道上,那驾驶摩托车的石溪竹的《春露》歌声……
这里的商街幌子皆以显示蒙古风情。石溪竹选一家旅店住下了。是累了,他默默无语躺在床上,突有人敲门,他礼貌地回话:
“请进”,有女店家进来温馨问道:
“还住得惯吧”?
“很好”。
“嗯,要不要加褥子呀”?
“不用啦,天还不算很冷”。店主笑了:“不是的,嗯,我是说你,如今男人出门在外不容易,也得对得起自己,看你就是负担重的,轻松一下,人生几十年别太想不开了,要个陪唠唠嗑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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